是自由（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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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路漫漫，终有归处》

 

火影上任后前往主公城拜见大名是例行公事般的惯例，既是表忠心也是立声名。卡卡西上任时是这样，鸣人也是。

 

他穿着耗时大半年的火影袍端坐在大厅下方紧挨着大名右手方的坐席，看着主公为他安排的助兴节目，只觉得脚有点麻，却又不敢随意乱动。鹿丸和静音分别坐在他左右后方，鸣人甚至能感觉到这两人死盯着自己的视线。对面坐着的将军大臣们的目光就更令人头疼了，这些整天以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为职业生涯的政客们，估计等不到眼前的歌舞伎们退下就要用从政多年钻研出来的话术绝学来针对他这个刚上任才两天的新人了。

 

哎，火影也不容易啊。来之前也请教过那个自卸任后不用再去火影楼就天天窝在家里恶补《亲热天堂》真人剧场版的白发男人，当时他上任时是怎么应付的，对方瘫在榻榻米上只随口回了句：“四两拨千斤。”

 

你听听，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果然啊，七年之痒来了。

 

眼看着一场节目就要结束，鸣人偷偷的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亲搭档真朋友，然而对方只是给了他个“我绝对不会帮你说一个字的，这是你展现自己作为上位者应具有的政治交际才能的重要之际，别一上任就让这些老家伙们看扁我们的第七代火影你个混蛋！”的眼神。他收回视线，又偷偷的偏头看向另一边纲手婆婆心疼他特意派回来帮他度过上任初期的静音姐姐，对方给了他一个极为官方标准不愧是带过一任火影的笑容，鸣人看懂了，她的意思是“Do It By Yourself.”。

 

啊，人生好难啊……

 

听到长响不停的门铃声，卡卡西暂停了电视里的画面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去开门的时候，鸣人站在门口蔫得像一个腌黄瓜，这才把手指头松开了门铃。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预计时间不是明天吗？”卡卡西一边说着一边关上门，金发男人耷拉着脑袋要死不活地往屋里拖着脚步。

 

“因为没在那边留夜，听他们说话我心累……”鸣人这么说着，埋头趴在了客厅的软沙发上。卡卡西站在旁边有点想笑，但到底是忍住了没笑出声来：“吃午饭了没，我给你做？”

 

“……没吃，”鸣人还是趴在那里，闷声道：“你想笑就笑吧老师，反正我就是学不会那一套啦……我一定是白痴吧……”

 

卡卡西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放缓了声音：“你不笨，你只要能够分辨对方说这句话的善意与恶意就够了，其他那些细枝末节，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些，都是你的辅助者，需要去做的。”

 

“你只要，能够顾全并稳定大局，就够了。”

 

“火影真正的使命所在，是守护。你是一个守护者，是让所有人，无论在多危急的时刻或局面，只要一想到你就能瞬间安心的信仰所在。”

 

 “像初代目二代目，像三代目，像你父亲，像纲手大人，像历代火影所做的那样。”

 

“守护这些信任你并依赖你的人，这些同样愿意用性命去守护你的人。”

 

“这就是你，作为第七代火影的职责所在。”

 

卡卡西说的很慢，鸣人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只见他磨磨蹭蹭的露出半张脸，看着卡卡西嘟囔道：“卡卡西老师，我饿……”

 

“想吃拉面……”

 

卡卡西无奈的站起来往厨房走去，头也不回道：“没有拉面，只有昨晚剩的牛肉咖喱，我去给你热热。”

 

吃饱喝足的鸣人很开心，他窝在沙发上，紧挨着卡卡西，看着电视屏幕里《亲热天堂》的男女主在夕阳的沙滩上你追我逐，嘴边想要吐槽情节恶俗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傍晚的橘色光线从阳台的落地玻璃斜进客厅，刚刚好照到身旁男人白皙的脚上。鸣人看着，觉得很安逸，用自己的脚去蹭。

 

卡卡西动了动脚趾，盯着电视随口问道：“你怎么应付那些大臣们的？”

 

鸣人又往那边挤了挤，把男人的大腿往自己腿上抬，“就像九喇嘛说的那样，感觉到他话里的不善就看着他沉默不语，然后针对性放杀气。三秒钟后鹿丸和静音他们接过话题，代为回应。最后我给个不明确的态度，直接结束这段对话。”

 

“如果是没有恶意的对话，就正常回答呗，同样表达善意。”

 

卡卡西笑了笑，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四两拨千斤的方式了。面对恶意便以强硬的态度沉默回应，营造出3秒钟的僵局，此时再由鹿丸他们作为下属出言圆场，缓和气氛，对方绝对会顺着台阶下。这样一来，很巧妙的就既端起了火影的架子，也避免了自己说错话暴露劣势。

 

九喇嘛还真是抓住了统治阶级人类交际的本质：1.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撕破脸皮。2.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给出明确的态度。3.欺软怕硬。

 

不愧是从历经数个时代的老狐狸。

 

卡卡西推开了鸣人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把腿收了回来，继续专注于电视剧情。鸣人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腿和空落落的手，心里不禁也空落落的。

 

一周没见，怎么一点都没有小别胜新婚的甜腻，难不成七年之痒真的来了？

 

鸣人不信邪。

 

因为午饭吃得比较晚，所以晚上天黑了好久后，卡卡西才带着他去一乐吃先前要吃但没吃上的拉面。吃完了卡卡西想去录相店看看新出的碟片，鸣人本来是想一起去的，但被佐井叫回了火影楼，鹿丸找他有些事情要说，卡卡西便就一个人去了。

 

等到月亮都偏西了，鸣人才从火影楼出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剩路灯孤零零的亮着。回到家卡卡西已经睡了，鸣人也就没敲门了，从阳台翻了进去。

 

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换了身睡衣，带着一身刚从夜路上回来的寒气，摸黑钻进了暖和的被窝，从背后搂住男人的腰，捏着腰上因为久坐办公室难免松弛下来的肌肉，心满意足地长舒了口气。鸣人把下巴搭在卡卡西的肩膀上蹭了蹭，埋得更深了些。

 

卡卡西动了动，也没睁眼，低声道：“过两天我要出个远门。”

 

鸣人抬起了头，“什么？”

 

“去汤之国的温泉疗养胜地。”

 

“和谁去？”

 

“凯。”

 

“……你是要出轨吗？”

 

“不是。”

 

“我头上会变绿吗？”

 

“不会。”

 

鸣人把人往怀里收得更紧了些，抬腿挤进了卡卡西的两腿间，缠得死死的，“什么时候去？”

 

“后天。”

 

“去多久？”

 

“一个月。”

 

“还回来吗？”

 

“回来。”

 

“回来还爱我吗？”

 

“……………………爱。”卡卡西有点哭笑不得。

 

鸣人沉默了，卡卡西当他睡着了，自己也正要睡了，却又听见一句令他深知今夜是别想安生睡觉的话响起在耳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卡卡西老师……”

 

“我们是不是七年之痒到了？”

 

卡卡西忍住了叹气的欲望，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在深夜告诉他这个事情，明天早上说不好吗？

 

鸣人见卡卡西沉默，便继续道：“我最近早上出门你也没有给我爱的亲亲了。”

 

“以前也没有这个习惯好吗……”

 

鸣人无视卡卡西的回答，继续埋怨：“而且早上也不给我早饭吃了。”

 

“是你自己完不成工作晚上回来太晚早上赖床不起，刷个牙就飞去火影楼了这能怪老师吗？”

 

鸣人继续无视，在卡卡西眼前掰着手指头一一细算着：“还有这几天，我明明不在家这么长时间，老师一点都不想我的样子，回家也不给我爱的抱抱和亲亲。”

 

 “现在给你爱的抱抱和亲亲你今晚能消停放过老师吗？”

 

“不能。”鸣人抽空回了句又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你也不陪我上床了。”

 

“……”卡卡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这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们现在不是就在一张床上吗？”

 

鸣人这七年早已学会了应付男人恶意的曲解语意，一本正经的回道：“我说的上床，是把我的【哔—】塞进你的【哔—】里面然后再拔出来挤进去拔出来挤进去，最后【哔—】进你的【哔—】里面的那种上床。”

 

卡卡西扶住了额头，非常非常后悔自己在半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开启了要出远门的这个话题。

 

鸣人亲了亲卡卡西的后颈，又亲了亲他的肩膀和背上的肩胛骨，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揉了揉捏了捏，接着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蹭了蹭。此时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仍是能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那无名指上有一圈戒痕般的牙印，这么多年了都没消去。话说，是不是该去买个戒指了，七年也该求婚了对吧？应该买个婚戒，不然火影楼那些女秘书们老是觊觎我男人……不过该买什么样的戒指啊？藏在哪里求婚比较好呢……塞在秋刀鱼的鱼肚子里？不行不行，不小心被老师吃下去就不好了……

 

他漫无边际的跑偏了思路，而此时卡卡西却在想着，以前那个几句话就被他糊弄过去的小子去哪儿了？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难应付这个小自己14岁的小恋人？

 

“因为我是在不断进步的。”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鸣人这么说着，在卡卡西身后笑得一如少时般灿烂，“你追不上我啦，卡卡西老师。”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卡卡西依然是来卧室喊了七八遍都没能把床上那团东西叫起来，鸣人依然是慌慌张张的刷了个牙就要蹿去火影楼。不过这一次，卡卡西给他拎了份便当，还给了他一个他昨夜心心念念的爱的亲亲，很温柔的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路上小心，记得吃饭。”

 

鸣人愣了愣，然后咧开嘴角笑得洋溢，悦声道：“我出门啦。”

 

卡卡西这些年一直都很庆幸自己当初接受了鸣人的心意，并且庆幸自己成为了他的归处。而他也同样庆幸鸣人成为了他自己的归处，这个归处，是他终于原谅了自己并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生路。

 

很多很多年前，当他躺在医院惨白的病床上陷入无尽的自我毁灭中日日夜夜无法入眠时，水门曾站在一旁背着窗外的阳光对他说：

“卡卡西，你要相信，人生的路很长很长，也能很难走。而我们的两只手，一边在得到，一边却在失去。我们无法计量最终究竟是失去的多还是得到的多，但是不要害怕，也不要彷徨，因为我们最终都会得到自己唯一的归处与救赎。那时你就会明白，曾经所有的痛苦，都是为了迎接这一刻的到来。”

 

你要相信，步路漫漫，终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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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周六周日和下周的周六周日都要上全天大金融实训，我简直心如死灰，阿吞滚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