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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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鹿丸往嘴里塞了个鱼丸，率先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雏田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游离于自己面前的餐盘，筷子没落在任何一块食物上，“多亏卡卡西老师照顾，我学到了很多。”

 

侦察兵最是忌讳拖泥带水。身为日向一族，在侦察方面本就有了很大的先天优势，但她遇事的踌躇和犹豫，造成的阻碍几乎要盖过原本的优势。

 

而这些病症，总结于卡卡西口中只一句：“集中注意力。”

 

鹿丸吃了口米饭，并不意外卡卡西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你这周就结束学习，要回军区了吧。”

 

“是的。”说到这里，雏田仍是没有落筷，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沉默用餐的人，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问，鹿丸在对面看着都不免替她紧张。

 

“宁…宁次哥哥，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这一句话让被问话的人停了筷子，鹿丸低下头去心底直呼麻烦。

 

“余地。宗家什么时候给分家留过余地，大小姐。”所谓的敬语，在此时只是平添泛着冷意的讽刺，是异于往常的尖锐，一如手中细长的筷子剔下的鱼骨，并没有给面前的人留什么情面。

 

鹿丸看着本就尴尬的气氛在两句话之后更加断崖式直线冷下了的场面，超200的智商在这种时候也罕见的出现了宕机。这些话很不好听，就在他试图说些什么“今天天气真好”的废话来挽救一下当下的局面时，雏田接下来的话让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那么宁次哥哥，在此之前，请与我格斗一场。”

 

被唤作哥哥的人，以如出一辙的浅色瞳孔看着面前的女子。听似像个请求的祈使句，是宗家嫡长Alpha难得一见的强硬。

 

“那就得罪了，雏田大小姐。”

 

鹿丸敛目，手边的味增汤都凉了。

 

到底是没有阻止。

 

“所以说，不至于下死手吧，宁次。”鸣人挡下了这一手刀，冲着面前杀意凌厉的人咧嘴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宁次神色一怔，面上更冷，“鸣人，你不该插手。”

 

挡在两人中间的金发男人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表情逐渐痛苦起来，握着手腕蹲在地上冷汗刷得都下来了。看似毫发无伤的手腕实则内里的筋肉已被整齐利落地切断，只留下骨头还完好，迟来的痛感，可见其锋利程度。

 

本就勉力支撑深受内伤的雏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痛呼的陌生人，先是一怔，然后黯下了神色，终是瘫软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杀意，是真的。

 

鹿丸已经翻过护栏疾步而来，牙紧跟其后。

 

在宁次抬手的那一瞬间，鹿丸在场外心中倏然一慌，“住手”两个字脱口而出之前，鸣人已经在他身旁留下一道残影，堪堪挡下。

 

柔拳是日向一族的独门，以实际伤害著称，是非常适合实战的体术，最难得的是，攻防一体。

 

招招都是直奔软肋命门而去，目标明确直截了当。见招拆招，借力卸力，白眼加持之下，即便是如今的热武器时代，也非常漂亮。

 

杀招连连，险象环生。

 

而这一掌是直奔心肺而去的，不死也废。

 

“如果宁次哥哥执意要进暗部的话，分家的继承资格，就与哥哥无关了。”

 

宁次收手站定，眼周的青筋连带着那尖锐异常的杀意都收得干干净净。身后的女子捂着胸口轻声说出的话，在深夜空旷的训练场里，格外的清晰。

 

“已经失去资格的你，又有什么立场来劝说我。”他看了眼痛得直落泪的鸣人，低身去封他手臂上的穴位，说出口的话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鹿丸挂了电话，已经走到了雏田的面前，耳边还残留着樱发女医生半夜被叫醒的咬牙声，没有想到自己难得不理性一次就是这样的后果。

 

而鸣人更是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上一秒他才回过神，下一秒宁次就在场中想要杀人。明明刚刚他还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满面春光满园春色春江水暖鸭先知，被牙拖到训练场的时候，在脑海里已经为自己和卡卡西选好了百年之后的墓地。

 

直到场中的两人掌拳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时，他才真的回过神来。

 

牙看着鸣人快速充血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长发男人，杵了他一肘子：“不是吧下手这么凶？这要换了别人就废了……”

 

他晚上推开门还没走进宿舍，就知道宁次真的不对劲。而鹿丸瘫在床上根本就说不出个什么真实有用的信息，鸣人满面春风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更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在你不知道在哪里玩着什么双A游戏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放下头发的男人看起来更是懒散，让人怀疑他头发平时扎那么高是不是纯粹为了掩饰自己睁不开眼睛的事实。

 

“玩个屁啊！”牙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真香的事实，更不会承认是自己像个暗恋班上女同学的小学鸡一样隔三岔五就舞到对方脸上恶意挑衅狂刷存在感，然后打着打着就淦起来的事实。

 

“哦，是吗。”这满身信息素交缠的味道，没个三四发，是不可能的。要说他俩没一腿，那他就没有腿。

 

鹿丸漫不经心地抓了抓头发，并不想把自己的脑子浪费在猜测推理这两人是怎么进展神速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只是想起牙当初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地说着双Ａ绝对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世界，心里暗叹这flag果然不能乱立。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大佬！给个准话啊！”随口的敷衍明显是把他的反驳当放屁了，牙自知要想在鹿丸的眼皮子底下搞地下情也是在放屁，也就放弃了多余的挣扎，反正没捅破窗户纸之前，就这么着吧。只是那边的低气压，让身为宁次上铺的他想先放着不管都不行。

 

牙抱着枕头缩在鹿丸的床上，非常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发生了什么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看着想要杀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甚至皱起了脸。日向宁次是冷静沉默，不是冷漠沉寂，突然从水，变成了冰。

 

鹿丸坐了起来，“大概就是家庭矛盾之类的吧，你要去看吗。”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家庭矛盾？

 

杀人的那种？

 

牙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幸好把鸣人一起拖了过来。

 

而鸣人，他就算是现在也还在状况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故意的对吧对吧对吧，就因为我上次不小心穿错了你的白T还沾到了西瓜汁洗不掉，所以你趁机报复对吧对吧？？？”

 

金发的年轻人蹲在地上疼得泪眼婆娑，任由对方眼周青筋暴起，抓着自己的手腕细细查看。

 

宁次没有理他，只是看着他愈发充血的手腕，皱眉道：“为什么皮下被切断的筋肉没有一点愈合的趋势？”

 

“因为骨锁加了四个啊你这混蛋！现在不开武装我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

 

就在他骂出这句时，宁次眉头皱得更紧了。伤口开始愈合了。

 

虽然速度比不上之前，但已经是肉眼可见，大量的皮下出血在以格外诡异的方式散开。

 

骨锁会压制一切本属于武装改造人的极端生理机能，但从前仍是留给了他惊人的体能和愈合能力，供他自保。那现在，这几乎比得上二级武装状态下的再生速度，又是来自什么。

 

女医生来得很快，鹿丸的电话让她几乎一拳锤塌了自己的床，而雏田的身份可以让她立刻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急救人员赶来。

 

“你没预料到我会真的下死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还是往常平淡如水的样子，头顶高悬的白炽灯光线惨白。宁次看着走在前面挂在牙身上强调着伤员身份的鸣人，眼周的青筋缓缓浮现，能看见第四根脊椎骨往下，赫然锁了五节金属环。

 

鹿丸站在他身旁，顺着视线看过去，无奈地偏了偏头：“我以为你会更冷静。”

 

“就算是你，也不总是理智的。”

 

“什么叫就算是我……”鹿丸似乎不太满意他这个说法，反驳的话却都带着懒意：“我也是会冲动的热血青年好吗。”说到这里，鸣人他们已经走出了这空旷的训练场，鹿丸顿了一下，两手插兜不打算再逗留。

 

走了几步后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散着发的男人转身去看仍是站在灯下的人，对他伸出了手。

 

“该走了。”

 

宁次坐上OH-58¹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早训之前的集训基地漆黑一片，没有灯光，像是蛰伏在暗处的凶兽尸骨，阴冷的死寂。不出所料的话，雏田现在应该已经被送至族中，接受着本族医师的治疗。

 

像这种不知延续了多少年的名门望族，岁月沉积下不断增长的除了祠堂里的牌位，还有傲慢。不信任外族人的能力，不接受外族人的帮助。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真是愚昧。他甚至冷笑出了声。

 

迟来了一年的宗族审判，也因此直接提到了眼前。对于宁次来说，这是进入暗部之前迟早都要面对的最后一道阻碍。

 

他挽起了头发，本是和雏田一般温和的五官，在清晨泛着冷意的光线中平添了几分凌厉，是锋芒毕露的尖锐。

 

而在他下方的深林里，有一辆白色的越野车正沿着溪流七上八下的急速颠簸着，时不时传来阵阵惨叫。

 

“操你的鸣人！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老子隔夜饭都快颠出来操你妈！”

 

宁次以为应该睡得正沉的室友们，事实上现在正像高压锅里的三个爆米花一样，在车里被迫上蹿下跳。

 

“逼逼叨叨的你来开！这路就是这么凹凸不平我能怎么办！”鸣人扭头冲后座的人吼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鹿丸薅着扶手几乎是挂在上面，惨白着脸要死不活。

 

“我要吐了……”

 

“不是吧鹿丸！”

 

“我真的要吐了……”

 

“吐你妹啊！宁次还等着我们去救他啊！”

 

鸣人握着方向盘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快要被晃匀了，而牙更是在鹿丸就要吐在他身上之前，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把他的头给塞到了车窗外。

 

“我感觉我快要起飞了。”在整辆车都颠了个两米高后，鸣人如是说道。

 

“从这儿要开车出去，就只能顺着这条河岸开。”鹿丸悬空在后座差点飞出车窗时，抽空回了这句话。

 

“我也就只能偷到一辆漫游者了²，哥儿们尽力了。”牙抱着鹿丸的腰，试图通过加大重量的方式减缓在车座上颠簸的幅度。

 

“我现在很后悔没有把自己挂在前面那架直升机的起落架上。”鸣人踩着油门，头上的车顶都快被他的脑袋凿穿了。

 

“臣附议。”鹿丸百忙之中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啊啊啊！！！这傻逼车！！！就他妈长得好看！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我他妈的想要袭击者啊啊啊啊啊啊！！！”

 

这车里的三个人已经疯了一个，鸣人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是司机，他要冷静。

 

“一会儿下车我要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车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丸还是挂在扶手上，看着前面狂锤方向盘的司机，心想又疯了一个。

 

附录：

¹贝尔OH-58侦察直升机，单旋翼，阿里逊T63-A-720单发发动机，亚音速飞行速度。内置机枪：一挺7.62毫米迷你机枪或一挺0.5英寸机枪，安装在机身上的武器挂架可携带火箭弹或枪榴弹发射器以及导弹。乘员：5人，机长：10.48米，旋翼直径：10.77米，机高：2.87米，空重：726千克，最大起飞重量：1452千克。最大飞行速度：226千米每小时，最大航程：572千米。

60年代初，美国贝尔公司研究出了基奥瓦系列的原型机206型直升机以满足军方关于轻型侦察直升机的要求。206的改进型206A被海军选中作为教练机，于1966年10月首飞。1968年206A作为第二代轻型侦察直升机被海军看中，军方代号为OH-58A，并且于1969年向军方交付了2200架，随后，OH-58基奥瓦直升机立即被部署到了越南战场上，主要用作轻型侦察直升机和情报支援。越战结束后，为适应新的情况，美国陆军对轻型侦察直升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贝尔公司将OH-58系列直升机改进后增强了侦察和火力支援能力，参与军方招标中被美陆军选中，序列号命名为OH-58D，绰号则定为“基奥瓦勇士”。

新型的基奥瓦其实是一种轻型武装侦察直升机，它的使用范围得到了扩展，可以单独执行战术侦察任务，也可协同专用武装直升机作战，或为地面炮兵提供侦察、校炮的工作。

²陆地漫游者轮式装甲巡逻车Land Rover Wheeled ArmouredPatrol Vehicle：乘员与载员：8人，车长：4.58米，宽度：1.79米，高度：2.05米，最大速度：120公里/小时。车体为全焊接钢板结构，能防7.62毫米枪弹和5.56毫米步枪弹。前挡风玻璃和驾驶室门窗都由带聚碳酸酯抗崩碎层的多层防弹玻璃制成，具有类似钢装甲的防护力。可作边界巡逻、机场巡逻、护送任务、反恐怖、反暴乱和内部警卫等多种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