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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井扉】人不贪婪枉为人(续篇)

《人不贪婪枉为人》(正篇)

⚠️粗制滥造  毫无逻辑  慎入

 

扉间有不少应酬。坐到他这个层次的人,其实已经少了许多应酬,也不用像业务员那样为了签个单子或是合同陪着客户虚情假意。

 

但还是有应酬的。

 

比如说当军火生意和政府或军方产生磨擦的时候,比如战乱地区战况升级军火需求骤增的时候,再比如竞争对手以不正当手端恶意攻击的时候,等等等等。如此庞大的集团,有多少生意就有多少麻烦。

 

每每这种时候,扉间就会应酬多了起来。交涉,试探,进或退,协议,化解或反击。如此种种,生意场上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群老狐狸们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晚宴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唯有利益永恒。

 

而佐井,正是得益于这些应酬。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耐心的恐怖。两年时间的观察,没有任何打草惊蛇的越距行为,只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于是,他仅仅只是从车厢另一边走到扉间的面前,然后站着不动,就让自己只一步,就走到了前者的身边。

 

助理这个职位,真的是太近水楼台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扉间以前不喜欢带助理去应酬,即便带了,也只是在车上等他。

 

因为他觉得碍事。不是看着碍事,而真正意义上的,碍事。

 

但是他会带佐井去应酬,在晚宴上,在酒局中。

 

在扉间眼中,佐井这个人,滴水不漏。

 

怎么说呢,活生生的人会出错。会说错、做错。字词会错,语气也会错。哪怕一个字不说地站在他身后,表情会错,眼神也会错。在这种豺狼虎豹聚集的地方,几方举杯交谈,互相刺探窥视,稍有破绽就会瞬间被死死咬住直到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所以扉间不带助理,碍事。

 

但是佐井不是。

 

他就像是个一切言行都被设定好程序的数据集成体,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态度什么言语什么口气,他都是回以仿佛精密计算过的微笑弧度,完全不加掩饰的虚假与僵硬,死人一样的眼睛与其说是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不如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这种人,对于那些阅人无数的老狐狸们来说,反而是最难对付的存在。千手扉间在应酬中的无懈可击这么多年以来众人早已见识过,所以才会注意力转而向前者的助理、下属身上找突破口。

 

事实证明,这个方向是对的。而也正是因为吃过这个亏,扉间已许多年没带过下属去应酬。所以这次扉间带着佐井走进晚宴大厅的时候,人群中顿时转来了几道视线。

 

可是,举着香槟笑着前来与扉间交谈了几句后,这些人很快就发现,那个站在他身后侧的人,根本无从入手。无论他们是和扉间谈公事还是说私事,是惬意说笑还是话里带刺,这个一身黑西装黑衬衫的年轻人,都毫无反应。

 

死人一样的脸死人一样的眼神死人一样的惨白,仿佛耳不能闻眼不能视般,毫无面部或是神色变化。想要从他的表情眼神变化上推断扉间所言的真假、意图,又或是依此判断自己抛出的话是否戳到事情的关键,根本就不可能。

 

“中御门将军这次出了趟远门,不知道首相是不是也有意参战。”面前的红裙女人笑得真诚,手中的红酒在灯光下摇晃出血色的红。

 

扉间喝了口扎啤,回道:“也许只是去调停,不过也有可能是去煽风。话说,中御门将军走之前,不是还和你们董事长见了一面吗。”

 

“呵呵……”女人笑得娇艳,抿了口高脚杯中的酒,“不也见了您吗,不知道跟您说的,是不是也是一样的话。”

 

佐井接过扉间要放下的扎啤,毫不避讳地直接拿起餐巾擦掉了杯沿上的DNA残留再放给路过的端盘子的招侍。然后便站在一旁仿佛听不见二人的对话,只面无表情。

 

见了要见的人,说完该说的话,得到要得到的信息,已经是后半场了。扉间稍微打了个招呼,从晚宴中离开,一路上又被敬了几杯。

 

佐井跟在他身后拿着他脱下的外套,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扉间扯开领带走到副驾驶直接坐了进去。

 

年轻人几乎没有停顿,把男人的外套放在后座关上了车门,然后开车。身旁的人酒气不重,但呼吸却并不平缓。佐井看了眼对方紧皱的眉头,放下了自己这边的车窗,夜晚微凉的风吹进来,令身旁的人稍微舒服了些。

 

“日野中和今晚和哪些人说话了。”支着额头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佐井沉默了两秒,然后回答道:“十五人,先后分别是中岛林、佐藤志远、鹤田良、草翦远……”

 

他一一说完后,扉间便没再说话,过了许久,就在佐井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又问道:“上次那场宴会,草翦远和谁一起进场的?”

 

“鹤田良。”

 

他回答完后,扉间在到家之前便再没说话。佐井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他站在那里看了两分钟,然后轻轻拍了拍男人因为饮酒而微红的脸,低声道:“先生,到家了。”

 

扉间缓缓睁开了眼睛,月光下的红瞳更显,更显。

 

血色。

 

血一样的红。

 

佐井扶起这个在酒精麻痹下明显思维迟钝了几个拍的白发男人,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谁能知道这副死人般的皮囊下究竟暗藏着怎样的诡谲心机与不轨呢。

 

没人知道。

 

扉间的这一整栋现代美式建筑物,只有他一个人住。佐井把人扶上床后拿来了热毛巾,只简单地擦拭了手和脸。扉间坐在那里并不言语,唯有不甚清明的目光暴露了他的真实状态。

 

佐井解开了他的衬衫和腰带,然后脱下,从衣柜里拿出绵软的白T和宽松的长裤换上。扉间动作配合,所以他省了不少力。

 

为床上已经卧下的男人关上灯时,佐井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出去,关上了房门。

 

他当然可以在递给他喝的醒酒茶里放点调情用的东西,然后达到目的,在第二天早上之前消灭证据再表现出无辜的样子,但是风险太大,不可控因素太多。

 

佐井要的是一个万全之策。

 

他很有耐心。

 

他需要扉间熟悉他,然后习惯他,最后在他离开时会不适应。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这个人既然会只见了一面就把他带在身边做助理,就已经意味了些什么。

 

他有机会。

 

扉间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头疼,自从佐井在他身边之后,他已经很少承受宿醉的痛苦了。

 

洗漱穿戴好后,黑发的年轻人已经在客厅的桌上摆上了他的早餐,并且带来了他今日的日程表。

 

“辛苦了。”他这么说着,然后在桌旁坐下:“一起吃吧。”

 

“不用了,”佐井坐在一旁翻阅着会议记录,微笑着抬头回道:“我已经在来的路上吃过了,先生。”

 

扉间觉得今早的心情不错。

 

而整个公司的高层管理都觉得自从佐井任职老板的助理之后,后者在会议上发火的频次都大幅度减少了。尤其是在应酬完的第二天早上,再也没有黑着脸进公司。

 

这半年时间,人力资源部再也不用三天两头地帮顶头上司招聘更好的助理人选,也再也不用承受那些助理被解雇时扉间的怒火了。

 

整个公司,都和谐了。

 

就连几乎不来公司的柱间,都如此觉得。

 

世界都,美好了。

 

直到佐井生病请假。

 

“先生,这是您没来公司的这两周的合同。”黑发的年轻人将文件和现磨的咖啡无声地放在扉间手册,后者头都没抬,只随口“嗯”了一声,然后又似是想起来什么般,说道:“打个电话给兄长,让他回来,别在前线看别人打仗了。”

 

“董事长今早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已经带着私人部队参战了,一时回不来。”

 

扉间扶额,“他是在亲自上战场以实际行动向当地军队宣传我们的新产品有多好吗……最好是两方都向我们下大单了,不然,他就死了。”

 

佐井微笑,“我想应该没问题。”

 

扉间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这人比平日里更苍白了几分。

 

“你身体不舒服吗?”

 

“先生关心我吗?”佐井歪头,笑容更扩大了几分。扉间喝了口手边的香浓咖啡,味道正好,“上司关心下属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先生。”

 

扉间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低头签合同去了。佐井比他小十来岁,对他来说就是个孩子。又跟在身边半年,做事细致从未出过差错,对他更是细致入微。那些日常中的细节,在扉间眼中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助理的话,没必要为他做到这一步。

 

人心换人心,扉间是会关心的。

 

然后第二天佐井请假没来上班,身体不适。扉间早上在家收到这个短信的时候,回了个电话过去:“怎么了?”

 

对方接的有些慢,声音更是难掩的沙哑,低声叫着他先生,然后回答说是发烧,虚弱的语气。

 

“去医院了吗?”

 

“……没有。”

 

扉间看了眼手表,“今天我的日程是什么?”

 

“……下午三点有一场会议。”

 

“我送你去医院,定位发我。”扉间说完就挂上了电话,随便穿了件外套就拿上钥匙出门了。

 

倒是没有想到他的助理拿着他给开的高薪住在这种老旧的公寓。

 

佐井开门的时候,扉间只看见满室的昏暗。死死拉严的黑色窗帘,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必备的桌椅沙发外,客厅里什么都没有。

 

“先生,这么关心我的吗。”黑发的年轻人仍是笑着的,脸色惨白的过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真心。

 

“换上衣服跟我去医院。”根本就没给商量或是反驳的机会,扉间说的话从不允许别人拒绝。佐井看着面前的白发男人,然后转身走向卧室。

 

扉间站在客厅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房间和主人一样,毫无人情味,死气沉沉。

 

佐井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扉间看了眼,说:“穿太少了,再加一件外套。”后者沉默,转身回去拿了件外套。

 

医院其实有些远,扉间是眼看着点滴的针扎进年轻人的手背里才留了句“三个小时后我来接你”离开的。

 

而公司里的高管们,只觉得今天的会议似乎进行的非常快,老板除了指出更正外,没有浪费任何言语来抨击他们的工作与汇报。

 

输液厅没几个人,角落里的年轻人仍保持着他离开时一样的姿势,靠在那里像是睡着了。可扉间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扯起笑容说:“先生,我想去厕所,可以陪我一起吗。”

 

扉间顿了一下,然后拿起他的吊瓶挂在输液架上,回道:“你还真不客气,自己不可以去吗。”

 

“可是我更想先生和我一起,因为我生病了,很虚弱。”

 

年长的男人推着输液架,回道:“走。”

 

佐井起身,笑容更盛,只是依然僵硬。

 

“先生,会议顺利吗。”

 

“不是你现在要关心的事情。”

 

“那先生你为何背对着我。”

 

“那你是要我看着你的生殖器吗?还是说你有被看的癖好?”扉间抱着胳膊甚至打算往外走,不要管这个小鬼了。

 

然而对方却叫住了他,声音低沉,像是在恳求。

 

“扉间,不要离开我身边。”

 

男人沉默咬牙,到底是没走:“那你就别废话,快脱裤子尿!”

 

扉间后悔他那时候没走,因为送这小鬼回去的时候,他说别走,送他上床的时候,他说别走。然后给他倒水,喂他吃药,为他擦脸,握着他的手帮他入睡。

 

真是,好一个身份对调。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你还不是没走吗,先生。”

 

第二天早上看着这个和衣卧在自己身旁的白发男人,佐井非常庆幸自己昨夜即便是真的睡着了,都没松开握着他的手,直到现在,都没松开分毫。

 

他在餐桌上为扉间端来早餐并这么说着的时候,后者喝着热茶,不悦都写在脸上了。

 

扉间拿起刀叉想到对方也是这样照顾了自己不知多少次时,稍稍下去了点火气,回道:“算了,看在你也没少这么照顾我的份上。”

 

佐井也坐下来拿起了刀叉,脸上的笑容虚假依旧,看起来毫无诚意:“是的,先生。只是你那么多次醉酒,都从未握着我的手让我别离开过。”

 

“那下次,”白发的男人敛目切开盘子里的煎蛋,向来冷厉的脸此刻在佐井眼中却带了分笑意:“你别离开。”

 

佐井也敛目。

 

“好。”

 

后记:

 

“这么说起来,你那次也是故意的?”扉间咬了口烤得正合适的面包,眉头皱了皱。面前的黑发年轻人喝着牛奶神情自然,回答道:“当然不是,只是正巧病了。”

 

然后又回道:“不过电车那次是故意的。”

 

扉间顿时觉得手里的面包,烤得不合适了。

 

人人都称之为无懈可击的木业集团大BOSS,虽说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感情生活上却不怎么能分辨得出追求者的手段与心计呢。

 

能看出这一点,正是佐井成功的另一个关键。

 

真是,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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