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出完任务,拎着刚买来还热乎的拉面走上楼梯的时候,看见昏暗的走廊里,一只黑色的狼狗正安安静静地端坐在他的门口,像是在等他回来。
他停了下来,那狗许是听到了声响,竖起的耳朵动了动,然后扭头看向他。
即便光线昏暗,鸣人还是清楚地看见它左眼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和某个银发的男人如出一辙。
很温和。
很温和的狼狗。
无论是眼神还是端坐的姿态,处处透露着温和,这和它的相貌不符合。
“你好?”他试探性地打了一声招呼, 那狗看着他歪了歪脑袋,然后站了起来,不急不缓地向他走近,凑到了他的手边,闻了闻他手里的拉面,再抬头看他。
然后鸣人的家里就多了一条狗,一条安静的,黑色的狗。
它似乎不怎么吃东西,无论鸣人喂它什么,它都只是闻闻,然后默默走开。
鸣人没见过它进食。
它总是安静地待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或趴着或坐着。
鸣人没见过它睡觉。
这是一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狗。
这只狗,跟着他到每一个地方。
出任务也好,去吃饭聚餐也好。只要一回头,鸣人就能看见它就在身后,黑色的身影,隐没在难以发现的阴影里,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到好处,丝毫不显唐突。
它保持的距离仿佛经过精密计算一般,每一次都是一样的远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近乎强迫症般的精准,和那个走起路来每一步距离都一样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
鸣人有些怀疑这只狗就是他用变身术来捉弄自己的。
但是他找不到证据,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他的直觉。
他的直觉很准,但是直觉不能拿来戳穿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的把戏。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开始了一系列的试探。
他从超市搬回来几箱的泡面,连着三餐吃了一个星期后,某一天他回来发现剩下的泡面全都被撕碎了。那狗趴在一片狼藉上无辜地看着他,像是在说:“我只是想磨牙磨指甲。”
他从别人手里花高价买来《亲热天堂》早已停止印售的典藏版,然后带回家拿出来的时候,余光瞟到那狗整个坐了起来,耳朵竖得笔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书。
好了,现在他确信这就是卡卡西老师了.
于是他说:“卡卡西老师,我已经都知道了。”
“好了,别再装了,别歪脑袋装傻,我知道你就是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老师?”
没有反应。
狗还是狗。
“真的,他就是卡卡西老师,大概是中了什么奇怪的忍术........”他喊来小樱,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收回了视线,说,“鸣人,我什么都看不见。”
鸣人愣住了,然后快步走向角落里的那只狗,指着它说:“怎么可能?它不就在这里面吗?你怎么会看不见?”
小樱抿着嘴看着他,没有说话,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鸣人开始焦躁起来,他烦躁地揪着头发在原地打转,“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它真的是卡卡西老师!不信你可以叫雏田过来让她开白眼,它就在那里,你怎么会看不见呢...........”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试图证明自己的所说的话是真的。
小樱看着他神经质一样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同样的动作,慢慢皱紧了眉头,垂放在身旁的双拳也在一点点收紧,皮质的手套被攥出了声响。她一步上前,一拳打在了鸣人的脸上。
“够了!”
她怒斥着,手有些颤抖,眼里尽是怜悯和哀痛。
这一拳用了十足力,鸣人没有防备,挨了个结实,愣是被打趴在了地上,坐在那里半天没能直起腰来。
小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憔悴了很多。她走近蹲在了鸣人身旁,伸出胳膊抱住了他。
“已经两年了,接受事实吧。”
“卡卡西老师已经不在了..........
...”
小樱在他耳边沙哑了声音,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安慰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在自己肩头哽咽。
“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难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干涩。抬眼望去,那只狗闭着眼睛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没了呼吸,死了。
PS:卡卡西的死我没有提,是想留个想象空间,忍者的世界本来就充满意外,死亡实在是正常。
至于最后的“闭着眼睛”“像是没了呼吸,死了”,是因为鸣人还是没有释怀。他嘴上说知道了,但其实还没有接受事实。如果真的接受了事实的话,应该是看不见那只黑犬了。但“像是死了”也表明,他内心深处是明白卡卡西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