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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四】我不死(七)

水门死前那一刻,脑内走马观花的闪过了许多,最终画面却只停留在了他站在遍地尸体上弯腰回收苦无时,自来也转身离去时留给他的那一眼余光。

那个眼神,他曾看到过不止一次,来自不同的人。

不是后生可畏的赞许,不是身为人师的欣慰,也不是意义不明的敌意。

那是仿佛一瞬间确定了什么般,给早已形成的猜测下了定论的了然。

像是在说“啊,果然如此。”

果然,这个人的温柔良善只是表象,实则狠厉无情最是冷到骨子里。

他们的眼神这么说着。

不是谴责,也更不是畏惧。

只是那么说着,很平淡的,像是终于看穿了一件事物的内在本质般。

水门其实在此之前并不自知,也从未看懂过自来也那时的目光,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他才恍如隔世般突然明白。

原来他当真是心狠。

他曾陪玖辛奈走过所有人柱力都曾走过的艰涩与辛酸,他也曾目睹过玖辛奈承受过所有人柱力都曾承受过的无端敌意与恶念,他比谁都能明白人柱力的需要担起怎样的重任与不公,但他在生死之际,仍是把自己的孩子推上了不成功便成仁的绝路。

把自己,一出生便无父无母无所庇护的孩子,亲手推到了众人孤立的崖边。

因为人柱力,是一个村子的最高战力,是与他国制衡的大国象征。

所以他没有选择自己的孩子。

他没有选择把九尾全部带进尸鬼封尽,他留下了一半。

他选择了村子,选择了国家。

他在极限的两全范围内,和妻子以命抵命救下自己孩子的同时,也选择了火影最后的职责。

他到底是狠心的。

在那极为短暂的一瞬间,水门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恍然大悟。

自来也和三代早已在这个金发男人瞬身于战场上的温和杀戮中,看穿了他的本质。

水门温柔吗?他温柔。当年的他可以在战场上对刚交手完的艾用着毫无敌意的目光和语气,平心静气地说着:身为人柱力,他最需要的是你的信任。

而他也可以在说着话的几秒钟前,招招见血毫不留情——杀人蜂奇拉比用八尾触角为艾堪堪挡下的那一击,可真的是躲不过就生死两隔的致命。

所以,自来也从不说水门温柔,哪怕是许多年后在他的儿子面前提起他,也从不说“温柔”这两个字。

他只说完美。

他说四代目火影是完美的。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鸣人给了水门一拳,结结实实的一拳,一点水分都没掺。

想到这里,水门低头笑了笑,笑着笑着就暗下了目光。

“我对不起鸣人。”

他这么说着,九尾睁开了眼睛。

【那些伤过他又因他而被救的人,都对不起他。】

“我不一样,我是他的至亲之人,而我对不起他。”金发的男人站在厨房的水池前低声说着,“我要护他一世平安,无忧。”哗啦啦的水声掩去了尾音,手里的筷子被冲走了最后一点泡沫。

回头看过去,那边的年轻人正躺在榻榻米上酣然大睡,连着两周的任务回来,眼看着瘦了些,说是精力充沛,但饭过还是在他洗了个碗的功夫就睡着了。

收了一旁的矮桌,水门拿来软枕和薄被,动作轻柔,他揉了揉鸣人的头发,和他一样的颜色。那双闭着的眼睛里,也有和他一样的瞳色,五官长得更像玖辛奈,果然男孩子都比较像母亲一些。

水门捏了捏鸣人的肩膀,不轻不重,摸着骨骼的大小肌肉的强度,到手臂、手腕,和他相比有些纤细瘦弱了些,才16岁,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想来不会比他矮。

这样想着的时候,身旁的孩子哼唧了几声,眉头紧锁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水门愣了愣,低身凑近了些,勉强听清了几个字眼。

“开门”“钥匙”“谁”

然后就再没声音了,眉头也舒展开来,继续呼呼大睡。

水门再次笑了,玖辛奈偶尔也会含糊不清的说些梦话,他也曾这样去听过。

鸣人梦见了一扇门,漆黑一片的通道尽头,唯有门缝里透出了灯光,昏黄的灯光。身后有不知名的怪物就要追赶而来,他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着钥匙,每一个兜都找遍了,但就是没有。他能听见怪物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无处可逃的他开始捶门,但他知道不会有人开的。

然后门打开了,有一个人把他拉了进去。

鸣人幼时曾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但唯有这次,门开了。

他握紧了这只拉他进去的手,不敢松开。

“你放弃了吗。”鹿丸问这话时正收着棋盘,鸣人坐在檐廊下盘着腿望着天,回答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啊,正在试图放弃中。”

“放弃让你很难受吗?”

“很难受。”鸣人停下了敲着地板的指尖,“光是想到他以后也许会和别人再组成家庭,就难受的不行。”

鹿丸沉默了一下,开口道:“真的那么喜欢吗?”

“喜欢的不得了。”他回头看向那边重新布上棋局的人,“你难道不会被美丽又强大的人事物所吸引吗?”

鸣人对水门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父亲的实质感。他只是百分之百毫无疑虑的相信着,这个人会毫无保留的爱他并且信任他,他和这个人留着一样的血,有着这辈子都无法割断的羁绊。

这个人是他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人,就像自来也曾说过的。

感情这种东西,是摸不着抓不住的,它不受人的理智所控制,它来得毫无理由毫无道理可循。它就像是暗自发酵的酒,掀开了盖子才知道原来早已成熟。

鹿丸再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狠得下心吗?”

闻此,鸣人挑了挑眉头,咧嘴笑了起来: “谁知道呢,日子这么长,说不定哪一天我就忍不住一时冲动全盘托出了呢?”

鹿丸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也笑了,看来是够呛了,他已经能够预料到今后故事的发展了。

此时的他并没有点醒自己的这位好友,抛开世俗目光不说,你怎么就能确定对方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意呢?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否会在说出口告知对方的那一刻,便就连亲人都没得做了呢?

鹿丸没有说,因为他自己这边也是各种各样的情况。

道阻且长,捱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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