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别惹我）

※1.你们知道什么是OOC吗？我现在用4990个字符给你们科普一下什么是OOC，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2.极端邪教，慎入。今天我把我产量最多三人中的其中两人拉到了一起，我可以圆寂了。

 

 

 

“佐井这个人在柱部恶名昭著。”

 

卡卡西无意间在二楼的茶水间听到别人这么说的时候，稍稍愣了愣，倒也不是特别意外。

 

那天的秘书因为风影和水影近期就要来访而忙得脚不沾地，端茶送水这种小事情自然没人理他，所以那两位女中忍在端着咖啡转过身看见门口的卡卡西时，差点摔了杯子，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卡卡西端着杯子友好地笑了笑，两人红着脸弯腰问好，然后匆匆忙忙地从旁边绕了出去。

 

根部在团藏死后被紧急召回，然后就处于三不管的状态，但好在成员都是些自我意识淡薄的人物，倒不用担心乘机叛乱出逃的现象。那时正值临近四战，纲手无暇处理这些说起来也算是棘手的忍者，直接编制进了忍军里和其他忍者一起作战。

 

这都是些情感缺失的工具型忍者，只遵从命令，并不在乎持刀之人是谁。团藏之死，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任主人而已。所以纲手当时编制起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只是四战一结束，那些暂时被搁置的问题就要开始逐一解决了，譬如说根部剩余成员的最终编制。

 

当时的纲手是想把这24个人选出部分纳入暗部，为这个早在她上任前就已近乎被架空的部门进行一次充血，但思来想去又实在无法给予完全的信任——暗部对于火影来说，说是身家性命也不为过。在和已经作为准火影的卡卡西商量了几日后，最终决定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部门，一个不同于暗部也不同于根部的组织——柱部。

 

说起来，也是想起了当时大蛇丸和佩因的两次入侵时，火影受制于敌人时，村里的自卫系统无法及时做出整齐规划性的应敌反应。如果当时要有个组织严整的部门，情况必是不会如此被动。

 

毕竟暗部虽说战力精锐，却是以火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顺位，不可能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分散多余的战力去顾及其他。

 

所以柱部就成立了。这是个直属于火影却又并不以火影为主要负责对象的组织，人员组成协调均衡，平均实力虽然比不上巅峰时期的暗部，但其中各组队长的能力相比之下也并不逊色。

 

而佐井自然也是被划分进了柱部的第四组。

 

这一新建组织的人员众多，机制方面完善起来并不简单，即便是到了卡卡西上任四年至今，仍是不断地在实际情况的应用中一点一点地改善，后来也是根据情况新增了特别行动组，佐井等掌握特殊应用性忍术的成员便被划分了进去。他们并不单独属于哪一组，而是属于战术支援型，根据任务的需要被安排去各个小组进行辅助，在柱部中是关键零件的存在。

 

所以说，柱部确实花费了他和纲手不少心血，不亚于战后对暗部的重整。此时突然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还是以不太友好的形式，卡卡西下意识想起的却是自己曾经给对方带过的那几本书。

 

说起来除了个别的任务分配和汇报时的短暂接触，他已经有日子没有和自己的学生们私下来往了。而佐井作为辅助在各个小组间辗转，也只是常常出现在呈上来的一堆任务名单中，本人甚少出现在火影楼。现在想想，以那个任务量来说，恐怕连村子里都不常在。

 

但卡卡西仍是没少收到投诉。大致内容就是这人在任务途中拒绝使用超兽伪画带上受伤队友，理由是累赘。或者是在多次任务中提出灭口、斩草除根等言论。又或者是在多次战斗中难以留下必要活口，事后道歉表示一时收不住。以及对队友与委托人在语言上的诸多人身攻击，等等。

 

当时卡卡西给出的回应就是：该忍者正处于思维转变的过渡期，请各位队员宽容对待。

 

但是这都三四年了，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的样子？卡卡西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叩门声响起的时候，卡卡西抬起头喊了声进来。随之推门而进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沾染了不少尘土的黑色战术服，破了口的地方能看见被划破的皮肉。脸侧是干涸的血迹，呈现出褐红的色泽。仔细看看，那几缕凝结在一起的头发，恐怕也是血吧。

 

“好久不见，六代目大人。”佐井说这话时，脸上的微笑确实比起早年和谐了许多，虽说有些风尘仆仆，但站在那里也是身形挺拔。就气质而言，似乎温和了不少。卡卡西有些无奈地弯起了眼睛，纠正道：“不用叫火影大人。”

 

“是，卡卡西老师。”年轻人并不质疑，面上笑容不散：“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也不是，只是想想许久没见到你了。”桌后的男人一目十行地扫过面前成堆的文件，坐在那里有些懒散：“你啊，最近是不是又得罪了不少人？” 

 

佐井沉默了几秒，快速回顾了一下自己近期的言行，然后稍稍歪了歪头，笑容并不真切：“好像没有呢。”

 

“是吗，我倒是听到了些不好的言论。”卡卡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出口的话明明是关心，听起来却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要好好和同事相处啊，任务闲暇之际多学学怎么和别人交往，去人多的地方多交些朋友，认识些女孩子。”

 

佐井扩大了嘴角的弧度，声音里却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您最近很闲吗？”

 

卡卡西扶了扶额头。

 

“我不闲我很忙我是百忙之际对你表达的关心。”男人叹了口气：“你啊，还真是老样子。”

 

卡卡西对佐井真的不是不照顾，各方面来说。

 

“我知道，您对我很照顾，各方面来说。”佐井说这话时稍稍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漆黑的瞳孔里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否则当年效命于团藏大人在第七班监视鸣人，您也不会只是在言语上给我些许警告。”他当然清楚，卡卡西若是想要杀他，可以轻松为他制造出各种令高层挑不出破绽的死因。

 

卡卡西面上一愣，然后不禁失笑，确实没想到这人会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些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

 

佐井再次扩大的笑容。他本来以为卡卡西难得喊他过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要吩咐，却没想到几句话下来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这个火影是当得过于清闲了。

 

“我真的不闲。”

 

卡卡西再次解释了一遍，努力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更严肃些，“你也改改言行吧。”

 

年轻人笑了笑，弯腰回道：“是。”

 

“佐井这个人在柱部恶名昭著。”漂亮的秘书长和卡卡西说起这件事时，正踮着脚从最上层的书架上取文档。

 

坐在桌后的人愣了愣，“哎，你也知道？”

 

秘书长拍了拍文档上的灰尘，头也不回道：“这已经不是最近的传闻了，火影大人。我最初听到别人这么说时，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

 

卡卡西早已放弃改变这位秘书长对自己的称呼，放下了茶杯，觉得有些头疼：“柱部不是只有他曾经是根，怎么就只有他名声这么差？”

 

秘书长打开了手里的文档，共同处事了四年依然是公式化的语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因为只有他至今一成不变。”

 

是真的一成不变吗？当然不是，只是变化并不明显而已。所谓的冷漠和危险，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妥而已。所以佐井对于卡卡西所说的“结交朋友”其实是上了心的，抬头看时，仍能看见书架上摆着当年那人给他的那几本关于社交的书，又厚又沉。

 

看是看完了，只是付诸实际行动后，效果似乎并没有预期的那么好。不过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确实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尝试着再多学点什么。只是会在书店一排书架后面看见白天才见过面的男人，是有些意料外的。

 

“好巧，火影大人。”

 

“是卡卡西老师。”男人笑了笑，看向他问道：“来买什么书？”

 

佐井扬了扬手中的书，示意道：“听了您的话，学习如何交朋友。您呢？”

 

卡卡西也扬了扬手上的书：“正好路过，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交朋友的书。”

 

一起解决晚饭其实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傍晚的一乐不出意外的客满，连外面摆着的几张桌椅都坐满了人。不过跟着火影一起吃饭的唯一便利大概就是会有姑娘主动让座，佐井笑着说了句“谢谢，美女们。”时，不明真相的女孩子被对方俊秀的五官蒙骗，羞红了脸侧身走开了。

 

“嘛，还算是有所长进。”卡卡西在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佐井也坐了下来，歪了歪脑袋：“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毫无长进吗？”

 

卡卡西看了眼那边帘子后面的热气蒸腾，笑了笑：“你在柱部可是恶名昭著。”

 

佐井看着面前的白发男人，眨了眨眼睛，“恶名昭著不是您吗，卡卡西老师。”

 

“哎？”等着拉面端上来的六代目火影大人愣住了，“我？”

 

“对队员极其严苛又不留情面，轻易不组队，一旦组队绝不允许队员的任何失误，曾经冷着脸几句话训哭了十几岁的女忍者，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招招致命又杀人不眨眼，老弱妇孺从不手软，但凡是敌人，一律斩尽杀绝不留后患，等等。这可都是您曾经在暗部的恶名。”

 

佐井掰着手指头一字不顿地细细说着，说完抬头看向对面已经彻底呆住的男人，弯起了眼睛：“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曾经的盛名和恶名，在后来的根和暗部都传得细致呢。”

 

卡卡西懵了，真的，等到香气腾腾的拉面端到自己的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我以前，也恶名昭著的吗？”

 

“您以为呢？”黑发的年轻人拿起筷子笑得有些令人不悦，卡卡西看着面前材料丰富的拉面，还有些无法接受：“我以为是很帅气的名声……”

 

“也有很帅气的呢。”佐井回答起来不假思索：“譬如说任务的完成率和数量，队员的存活率，委托人的满意程度，战力指数，人格魅力，等等。”

 

听到年轻人这么说，卡卡西那颗由于年纪过大已经日渐脆弱的心脏这才稍稍好过了些，不过也没想到对方这次没有补刀，重新弯起了眼睛：“突然这么会说话，老师还真是有些意外。”

 

佐井为卡卡西掰开了筷子递了过去，微笑着说：“因为我在书店里翻了几页那本关于交朋友的书，上面说，在真心的夸赞前加些适当的负面评价，会使得后期的称赞更具诚意，也更能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等到卡卡西接过筷子，他又说道：“以及细节上的绅士行为，也能为自己加分。”

 

卡卡西心想，这是就运用上了？年轻人的学习能力果然强啊。然后扯下了面罩，拿着筷子挑起面条在热气蒸腾中就要张嘴的时候，听到对面的人问道：“所以说，在我恶名昭著的同时，也总该有些正面的评价吧。”

 

他举着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想了想，回答道：“细心谨慎，在任务中只要是交给你负责的部分，几乎没有出过差错，很可靠，值得信任。”

 

佐井听着，然后说道：“书上说，得知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也是很重要的一步。您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是个看起来聪明其实意外笨拙又单纯的人。”卡卡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事实上他从不认为佐井是个复杂的人。这是个欲望单一，思想单一，情感也单一的人。有时候确实是会看不下去，忍不住给予额外的照顾。就像今天听到别人说他恶名昭著，就像当年看他艰难与人相处的模样。

 

“有时候也会觉得，‘哎呀，这个孩子真是有点让人心疼呢’的感觉，果然年纪越大越心软呢，你说是不是。谁知道现在的卡卡西曾经也恶名昭著呢……”说到这里，卡卡西笑了笑。

 

佐井愣了愣，看着面前这个在白色热气中垂目低笑着的白发男人，莫名的脸上一阵热意。那时他只当是面前的拉面太烫，蕴热自己的脸，殊不知是情根种。

 

在那之后的第二年，当聚餐时听到鸣人向小樱抱怨说，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见到卡卡西真面目时，佐井在旁边有些诧异，问了句：“你们没见过吗？”

 

然后就收获了一桌极为惊异与探究的目光。

 

“你，见过了？”鸣人这么问的时候，众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就连鹿丸都投来了视线。佐井眨了眨眼睛，回道：“一起吃饭会看见。”

 

全场的视线更怪异了，小樱问道：“他难道不是以光速吃完的吗？就是那种快到你还没仔细看，他就已经连汤都喝完的速度？”

 

“哎？”

 

而那天的佐井才明白，原来卡卡西对他的照顾真的是各个方面而言的。

 

再后来的后来，当他在那人家里吃饭问起这个问题时，对方只是拿着筷子看着他无害姿态做尽，回道：“在勾引你啊，傻小子。”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划掉。事实上卡卡西回答的是：“因为你看起来对我的长相并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欲望，所以给你看也无所谓。至于鸣人他们，你就当是我个人的恶趣味吧。他们越想知道，我就越不想让他们知道。”

 

对此，鸣人他们得知后给予的回应就是：去死吧，无良火影。

 

不过就仅仅是如此而已吗？

 

当然不是，只是那时的情景、人物与氛围，让卡卡西很自然的就那么做了，没有刻意躲藏或是隐瞒，就仅仅只是那么做了。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本人也无法做出解释。不过那确实也预兆了些什么，只是当时的两人都没有在意罢了。

只是身为作者的我站在旁观者来看，卡卡西会如同周身无人般顺手扯下面上那张戴了几十年早已深嵌进肉里的棉质面罩，是因为对面那个人的视线真的是空白到干净过头了。那是异于常人的，无法形容的简单与透明。

那是佐井这个人所特有的。

 

后记：

 

卡卡西整理书架的时候在最上层看见了自己曾经买的那几本书，有些感慨：“这些你都还留着呢。哎，旁边这本是什么？”说着就取了下来。

 

“啊，那本啊。”佐井拖着地，直起腰看了眼，回道：“就是那天在书店遇见您的时候买的。”

 

“是吗……”卡卡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才注意到封面上写着的是“追求异性的100个小技巧”。

 

“……你是买错书了吗？”

 

佐井弯起了嘴角，回道：“没有啊，我是听了您说交个女朋友，才特意买的。”说完顿了顿，又认真道：“这本书应用起来效果非常好，我觉得鸣人应该需要它，我看他追求五代目风影大人这么几年了依然毫无进展的丧败模样，实在有碍木叶火影的颜面。”

 

卡卡西没说话，默默地把书放了回去，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