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今天我就是又极限拉郎了我乐意我开心!人物全崩,雷区误入,因为本篇清水所以这次打了Tag。预警我写了,CP也打在标题最前面,踩雷了记得自己多骂自己几句。
天分。
这两个字,日足在族内长辈面前说过不止一次。他说雏田天分不够,他说花火天分不精,他说这一辈的天分都不如人意。
他说后辈无人,日向一族渐衰难免。
天分天分。
天分。
一指天资、天赋,二指天命,三指天定的名分。
天资,天命,天定的名分。
有天资无天命,都是天定的名分。
日向日足无言。
没人明白当他在观众席上看着场中的少年那份天命压制之下仍能窥见一二的天资时,究竟是怎样的无言怅然。
无言,怅然。
明明被限制了能力,却硬是自己习得了八卦掌。那种攻击范围的八卦掌,日后花火就算是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怕也是练不出来的。
而这种自成一派家族继承式的体术,在没有族中长辈的传授下,要自己一个人硬摸索出来有多难,日足身为族长,比谁都清楚其中的艰难程度。
可这样的天分,终究是被困住了。那1%的死角是永远都无法横跨的距离,是天命的距离。
人人都叹惋日向分家的天才少年,日足如今亲眼见到,他无言,但不惋惜。
不能惋惜。
这是族规,他是族长。
所以日向日足不惋惜。
只是无言,然后怅然。
自上次一别,已经过了一年。宗家和分家的住址本就不坐落在一个地方,除却每年的族宴,日足和自己的这位侄子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么多年来,日足几乎没有关注过宁次的状况。不问,也不管。偶尔听族人和手下们提起,得来的只言片语只能大致了解到些许情况。他不主动去问,但也不会在身边的人提起时刻意回避。
他很清楚自己被怎样恨着,也没有想过去解释、弥补或是挽回,以化解这份单向仇恨。
被恨着是应该的。
雏田重伤入院的时候,族里的长辈们说了许多,老人家们向来恪守长幼尊卑的族规,即便他从来无意让自己的长女继承家主之位,但宗家嫡长女的身份到底还在。
说着分家坏了规矩,连花火见到姐姐床都不能下也气红了眼。
可日足都一一劝下了。
“她自己选的这条忍者之路,技不如人,输了,丢的是自己的脸也是宗家的脸,怨不得旁人。”他端坐在堂前这么说着的时候,并不是当真对自己女儿那么狠心。
只是,输了就是输了。既然选择当忍者,那就要抱着随时都会失去性命的觉悟。
他身为父亲唯一能给予的保护,就是那些场外的上忍导师们会看在他日向一族的面子上,在生死关头拦下宁次那致命一击。
仅此而已。
场内的少年说着“命运”时,眉眼间的嘲讽与冷漠一如既往的尖锐如新刃,与其说是在轻蔑对手,不如说是在讽刺自己早已既定的结局与命数。表面上看起来像只把猎物逼入死角的幼年野兽,不紧不慢地对着场中的另一位少年游刃有余地步步压制,实则。
实则根本就是只困兽,死命地冲撞着囚笼,不甘心的,痛苦的,死不服输的,直撞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那副看似知命认命的清冷皮囊之下,积压着的是不愿止步于此的愤恨不甘与暗自挣扎和反抗。
厚冰之下的湖底困兽。
日足怅然。
怅然并无言。
“我很,抱歉。”
宁次坐在休息室的医疗床上时,并没有想到日足会过来。一瞬间脑内闪过许多猜想,前来嘲讽他的那条猜想冒出来的同时就被否决了。怎么说也是一族之长,不会放下身段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事情。
而如果是为自己的女儿重伤来兴师问罪的话,想来也不会拖到今天才来找上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来假意关怀了,以族长又或是长辈的身份,对战败的族人、晚辈,表达一定的关怀。
只是脱口就要说出的那句“不需要”还没来得及出声,面前的男人跪了下来。非常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这一跪的分量,压得他一瞬间暂停了呼吸。
这个人说着和一年前的那晚在昏暗嘈杂的房间里所说的同样的话,向他递来的信封已然泛黄。
信里的内容很短,一眼便能看完。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和记忆中一样工整而又暗藏锋角。
他说对不起,眼眉低垂。
“我当年没能护下你父亲。”
【以何种方式死亡,决定权掌握在我的手里。即便是你,身为兄长也好,族长也好,都没权力干涉。】
“而你,你的天分……”从一开始就被折了羽翼,深入灵魂的咒印,一辈子的笼中鸟。
【宁次他,今后也一定可以像我一样,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族规之下,我无能为力。”
【你是要剥夺我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吗,大哥。】
那日,日足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而今日,他跪在这里,也仍是说不出一句祈求原谅的话。
这是一个身为兄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为自己赴死的男人,在这短短的一个片刻抛开了族长的责任与身份,跪在这里为族规之下所发生的一切而直言表达歉疚与无力。
宁次屈膝跪坐在了日足面前,抬起手虚扶住了他的手臂请他起身。
宗家和分家的矛盾早已不是一日之寒,而这一看似不近人情的强制性措施从根本上保证了家族系统的唯一性与延续性,使得日向一族即便历经千年,也终究只有一个宗家。
无论当代的宗家有几个子女,未来也只有一位能继承宗家之位,其余皆为分家。而这也就意味着,日后总有一天,当继承宗家家主之位的花火有了长子或长女,那么满三年后,日足将会亲手又或是亲眼看着身为分家的雏田和她的年幼子女被烙上死都无法摆脱的咒印。
这就是族规。
这就是宗家和分家。
而宁次一直所恨的,是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无力与愤怒,是父亲连选择活下去的权力都没有,为了保护所谓的宗家,被迫自裁成了替死之人。
可如今他先是明白,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后是得知,自己的父亲自愿舍命庇护的,不是所谓的宗家,而他的是兄长。他是自愿,去保护自己的兄长。不是出于身为分家的责任,是出于作为弟弟对于兄长的亲情。
有什么东西破冰而出。
面前的少年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平静面孔,却温和了许多,没了当年那份尖锐恨意。日足顺势起身,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近距离接触。
此时的情景,不仅是日足,宁次也意想不到。
谁也想不到他会和宗家化解矛盾与仇恨,所以谁也想不到他们此后除了一年一度的族宴还将会频频见面并且接触。
如果他们两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有想到的话,那么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当旧怨在这一刻消散时,随之而来的便是回想起那夜放纵的尴尬与难堪。
火影的战陨使得整个村子连空气都厚重沉闷了些,日向今年的族宴都简化了许多,只保留了入族谱这一项。往年宁次只在正午时才迟迟前来,没什么好脸色。而这次也仍是有些心存抗拒,其中具体原因,不言而喻。
但却不得不来,而且来得比以往要早许多。因为这次是以分家少家主的身份,在分家长辈们的陪同之下而来的。
也是第一次穿着正式的和服走进宗家的大门,藏青色的大袖色无地长着,印着日向族徽的黑色纹付羽织。[最常见的传统和服,纹付羽织袴,由襦袢、着物、羽织、跨四个大部分组成。具体不描述了,自行百度]
身为族长的日足仍是站在前庭接迎,只是这次雏田不在,花火以然有了些继承人的气势,站在父亲侧后方表情庄重,没了平日里的古灵精怪。
宁次走到日足面前,第一次停足认真地代表分家颔首问候,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分家长辈们也随之俯身。
“辛苦了,雏田恢复的还好吗。”该有的寒暄宁次还是明白的,此时两人是以宗家和分家的家主身份进行问候,表面工作是要做到位的。
日足本该习惯这种场合,此时接着对方递过来的伴手礼却有些神色不自然,还是花火接过话题,俏声回道:“宁次哥哥不用担心,姐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刚才回房休息。”
而日足的不自然让本就心存尴尬的宁次也一时难以自处了起来,气氛顿时有些微妙。两位长辈不明原因,只当是两人多年来第一次平心接触,所以难免陌生,正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时,日足终于稍稍调整好了心态,开口道:“这次和以往不同,祠堂里已经准备好了,你也要试着学会如何为入族谱一事打下手了。快过去吧,我随后就来。”
“是。”宁次点头,便脚步有些快地离开了,全程没有直视日足的眼睛。花火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她对这个宁次哥哥没有太多印象也没有什么接触,只是最近才有所了解。不过她也明白以对方的立场能和宗家冰释前嫌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所以倒也不计较姐姐先前被重伤一事。
入族谱本来是由宗家家主主持,分家家主在一旁辅助,只是这些年都是日足一个人完成。此时他站在堂前,看着立于下方的少年背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是说如果。如果这个少年当年没有被打上咒印,如果没有宗家分家之分,就此继承族长之位。
如果。
“我是分家又如何。”宁次这么说着的时候,最后一对夫妇带着孩子满面柔光地离开,祠堂里只剩下帮佣在收拾着残局。日足仍是看着少年的背影,一如正门外的阳光,正直一年之始季。
“宗家和分家,说到底,不都是日向一族的守护者吗。”
宁次回头,逆着光,日足看不见他的表情。而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竟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晚的难以启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若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如地彼此面对,怕是还要一些时日。
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对方就重伤濒死。那1%的死角,在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中轻易就会被放大成100%的死穴。
一整支医疗队的抢救堪堪才将这条年轻的生命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日足端坐在书房听着属下的汇报,并没有过多的神情流露,只是叫了雏田代为探访。
日足开始在闲暇之余亲自把宁次叫来亲自指导,花火和雏田若无事便坐在檐廊下观摩。
年轻人非常聪明,一点就通,悟性极高。体术不同于别的忍术,它无法速成,也不是一次学会了就一劳永逸了。它是要每日都练的,是日积月累的苦练之下方能磨出来的,只要懈怠一日,一掌挥出的力道便减一分。而日向一族的体术更是如此。柔拳、八卦掌等等,无一不是精巧而又杀伤极大的体术。你耗费了多少时间和汗水,一招一式之间都暴露无遗,经验老道的前辈一眼便能看穿。
所以日足如今还能在交手之中力压一筹,因为多练二十几年不曾懈怠过一日的积累和经验,真的能压死人。
年轻人收招平息,白色的衣角沾了些许灰尘,额上覆了汗。日足回头看向檐廊下自己的小女儿,气息平稳:“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父亲大人。”
雏田端来茶水与点心,端坐在一旁依旧温婉。
日足能听到族中一些闲言碎语,猜测着未来的继承人会是谁。老一辈有意雏田,因为长幼有序。同辈的偏向花火,因为花火脾性更硬,而他此前又确实有着放弃雏田的意思。年轻一辈的则随着时代的更迭而想法更大胆些,见他这两年格外看重关照宁次,再加上宁次又是准分家家主,于是猜测他会不会最后选了身为分家的宁次继承宗家之位,全当是过继,又有何不可。
“雏田和花火都不合适。”他放下白瓷的茶杯,端坐在堂前,身后的壁挂勾着泼墨般的山水,黄铜的香炉徐徐燃着轻薄的白烟,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了几分平淡。
宁次坐在日足左手边,抿了口这杯陈茶,口中苦后留有余甜。对于这个听着语气平淡但内容却并不是什么午后日常的话,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沉默。
“雏田外柔内刚,但优柔寡断,不够心狠。”而日足似乎也没指望对方会给他什么回答,端详着茶杯中的茶梗,如分析般继续说道:“花火果决坚韧,但玩心甚重,不够稳重。”
“而你,”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目看向面前敛目不语的年轻人,“你理性稳重,知大局懂进退,可担重任。”
这不是什么话里有话的试探,这是日向的宗家家主正在与分家家主,实事求是地分析未来的宗家家主、未来的族长究竟该由谁来担任。这一人选的抉择,直接关系到日向一族未来的兴衰,是必须要放在台面上来探讨研究的问题。
如果今日日差在的话,日足也会和他说同样的话。
宁次明白,所以他没有惶恐也没有无措,只是非常平静地放下了手中只剩半盏的茶杯,回道:“但是我蔑伦悖理。”他说这话时,抬目看向桌角那边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的男人,毫不躲闪地回视着后者的目光。
“所以我不能担此重任。”
日足哑口无言,就连问一句“那雏田和花火你觉得谁更合适”都做不到,只想立即起身离开。
PS:续篇废话很多我知道,但是我乐意写,咬我啊略略略.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