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为《三个火影一台戏(正篇)》、《两个火影一间房(前传)》的后转,时间点是卡在正篇之后,内容较为无趣。排雷:有隐藏鸣卡副CP,虽然基本不会占内容,但也请注意食用。
⚠️题目取自Kolor《这些机会不是属于我的》“……燃烧都转降温不过有烙印完全没半件战利品棉里有针……”
在水门的一再坚持下,扉间最近开始会出现在火影楼,一身便服,出入随意,在旁人眼中满满的领导视察工作即视感——虽然说起领导,顶楼的火影办公室里正好好地坐着两位火影呢。
大概是源于压迫感。
几乎化为实体的压迫感。
抱着一摞文件走在扉间后面的实习生奈良鹿丸,连眼皮都没敢抬。
时间流逝,尘埃掩盖,其他的后辈们可能不曾了解千手扉间这个人具体绝在哪里,只是单纯、盲目地崇敬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鹿丸了解。
众人饮着前人万里引来的河水,不知其中细节只心怀感激。而唯有身继此责的少数人,站在前人的尸骨之上,才能看见这河水究竟是跨越了怎样的千山万亩,最终流经此地,养育八方。
世人只道其好却鲜有人知其绝妙。
卡卡西的身体刚恢复到可以勉强下床,鹿丸就已经在这位六代目火影手中开始了即将身为辅助者的学习之路。
而初学者想要入门,自然逃不过细细碾碎前人的鲜血与骨肉,学习经验与教训。
木叶从建立之初到现在所有情势下的政策、体系和制度的发展与变化,鹿丸都一一从头到尾地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与历史渊源,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整合了三遍。
至此,他才能说自己深切地明白千手扉间这个人,究竟可敬可畏在何处。
不,与其说是敬畏,不如说是恐怖。比卡卡西坐在病床上弯着眼睛问他“有信心辅佐鸣人那个白痴走上火影之路吗”还要恐怖。
而此刻,这个被他谓之恐怖的男人,正走在前面不急不缓,一步步迈着台阶,偶尔对着行步匆忙但仍是急停下脚步冲自己恭敬弯腰的后辈们点头。
尸骨早寒多年却威慑丝毫不减的已死之人。
走到火影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鹿丸加快脚步上前想为对方打开门,可身前的人却自己先抬起手推门走了进去。
正对着门口的落地窗阳光极盛,猛然映入眼帘令鹿丸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身前这道背影有一瞬间变得虚妄而又模糊,像是下一秒就要不复存在。
这道身影也曾庇护无数人。
虚而不假。
水门抬头。
金发的男人正站在宽大的办公桌旁本是弯腰指着桌上的文件说着什么,卡卡西坐在桌后看着前者所指之处全神贯注。
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间,两人齐齐抬起头来。
“扉间大人,您来了。”水门直起腰嘴角上扬目光顿时温和了起来,卡卡西起身,眼睛弯得快:“二代目火影大人。”
扉间摆了摆手,随意道:“坐,你们继续。”
“正在说暗部的事情。”水门收回了视线,俯身撑着桌沿。卡卡西走向旁边的会议桌坐下,抬手示意鹿丸把文件也放过去,补充了一句:“还有根。”
根在团藏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意味着不复存在,但剩余人员的处理,仍是个需要谨慎解决的问题。
卡卡西说完便翻开鹿丸放下的文件,开始一一询问。
奈良鹿丸是他仅此一株的珍贵幼苗。
他自继任以来便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培养上,不敢放手不管怕长偏了枝杈,也不敢过多干预怕成不了气候,极尽所能地悉心栽培。
卡卡西需要一个比历代火影辅助都要更加优秀的人来控局。必须要出色,然后更出色。
他要把路铺平,不惜一切代价。
而这,也是扉间闲暇之时会偶尔出手帮忙的原因之一。
恋人的儿子,自然要多照顾些。
他抱着胳膊走过去倚着桌沿半坐,看着天花板的角落目光渐冷,“暗部必须大清洗,实力不够底子不干净的,全部剔除,哪怕整体换血也没关系。”像当年三代那样被隔离在结界中独自应敌,而暗部只能站在外面眼看着火影战死的情况,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水门点了点头,“我和卡卡西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人选方面,很成问题。”
扉间挑了挑眉,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你们想在根里面挑?”
“对。”水门抬头,答得毫不停顿:“团藏死后,根直接被纲手大人解散,剩余人员全部临时编入了忍者联军,战后统计还有15人,现在还在管制中。”
扉间敛目沉默了一下,问道:“人格测评呢?”
“情报处正在逐一读取他们的记忆,进行脑内检阅测评。”
虽然逐一读取记忆耗时耗力,但这是值得的。暗部是火影的身家性命,必须谨慎更谨慎。
而根部,鲜少人知的是,它的前身本是暗部培训部门,后来因高层内部原因被强制解散。直到团藏多年后暗中重新建立,才彻底变了性质。
但即便如此,二代根部本质上还是和暗部有着极大的共通性。
其中最大的区别有两点,一是效命对象,二是理念意志。
扉间建立暗部时要求暗部成员在职时必须贯彻“忍者及工具”的基本思想觉悟,一切以火影的安危为第一顺位,一切以火影的命令为第一要义,绝对效忠于火影。
但是,暗部从未以任何不人道的手段抹杀成员情绪感知,也从未要求成员摒弃姓名或是过往。
早年的暗部,绝不次于极端培训筛选下的根,也远不是三代在任后期那般温吞。曾经的暗部,是火影手中最锐利的刀。扉间在位时的暗部,更是历代中最为尖锐的存在。
而根部成员被抹杀情感这一特性,正是恰恰便利了将其编入暗部。
这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工具型忍者了。他们是一把没有感情与人格的刀,只会誓死为持刀之人效命,却并不会在意持刀之人是谁。
为了命令和任务而存在的工具,是再完美不过的下属。
过于完美了。
月盈则亏。
“如果真的编入暗部,会造成另一种影响。你想过没有,”扉间侧目,红瞳锐利,已经看到了无数可能发生的局面:“一旦开创了这个先例,会发生什么。”
一旦尝到甜头,就会无止尽下去。
“这种工具型忍者投入暗部,将会演变成什么下场,你应该明白的。”
身为火影,下达决策时需要去考虑的,不仅仅是这一决策在自己在位时的那几年会造成的影响,还要考虑自己卸任后、死后,事情会演变的趋势。
“必须摆正暗部的定位,一点都不能歪。”
水门沉默,湛蓝的瞳孔背着落地窗的光,此时幽邃如深海。扉间说得跳跃,但是他对于其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下场就是,几十年后,名为‘暗部’的根,就会名正言顺地披着‘暗部’的皮存在。”他抬目,面沉如水。
是的,现在把合格的根部残余成员投入暗部,确实快捷方便也最合适省力。但是身为火影一旦光明正大地开了这样的先例,允许了这种被恶劣抹杀情感的忍者投入组织或部门,尤其是暗部这种火影私人武装组织,那么就相当于给今后这类非人道的人员培训方式提供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曾经六代目火影的暗部不也任用了这种工具型忍者吗,效果难道不好吗。”后人会这样说。
因为抛开人道性不说,根部人员确实各方面都极为过硬,作为下属来说,非常的优秀。所以尝到了甜头后,今后投入暗部的忍者,很有可能就会按着这种类型来培养。
“四战死伤惨重,人员本就紧缺,更别说优秀上忍。如果现在就要编齐暗部,只这一个选择。或者先剔除不合格成员,暂时使用人员不齐的暗部,推后整体编制。而如果推后编制,我可以准确地说,三年之内是做不到编齐的。”水门合上了桌上的名单文件,递给了扉间:“利弊得失此时就列在眼前,所以我们在犹豫。”
他也是从火影候选人一步步走过来了,鹿丸此时所学的那些,都是他当年在卡卡西眼中所做的。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时可没人手把手地教。
所以可能别人没摸透,但是水门很清楚扉间对于暗部真正的定位。
这个男人建立暗部时,确实是是说过要求暗部成员必须贯彻“忍者即工具”。但说这话的人也很清楚人终究做不到像工具一样执行任务,所以他本意不在于此。
扉间真正想要的,是要他们能够尽最大可能地理智、理性,做到任务中不被私人情感左右行为、不被个人情绪影响判断。他要求自己的直属部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绝对的理智、冷静。
因为唯有如此,才能极尽可能地避免失误。
也许别人可以失误,但是作为暗部不可以。
暗部是火影的身家性命,是火影轻易不得离村的情况下仍可以自由活动的爪牙。
是火影的刀。
因为火影的安危与村子的繁荣兴衰息息相关。
暗部永远以火影的安危和命令为第一顺位,和根的意志有着本质性差别。放弃个人性命以护火影安危的背后,是守护村子的信念。
只听从火影,只以火影为中心的忠诚度,其实质,是对村子的自我奉献。
这才是千手扉间建立暗部的本意与初衷。
许多年前从未与扉间谋面的水门,也是如此笃定自己的理解的。卡卡西曾问过为什么。
那时水门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说,他进暗部的第一天,那时的火影大人告诉他,许多年前正是他们这个永远以村子为第一顺位、永远说着‘因为是火影所以才更应该无情’的老师,在身负重伤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情况下,仍是为了护住他们而执意独自引开敌人,最终战死。
只此一段话,就看破许多事情的本质。
卡卡西听完后默然不语,和水门当年听到这段话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这是一个抉择问题。是顾及眼下的利益不顾未来的隐患,还是顾及未来的隐患不顾眼下的利益。”他说这话时直视着面前的白发男人,眼里没有笑意。
扉间侧目回视,并没有真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全副武装。
是的,戒备森严。
防范。
这个弯着嘴角的男人与其说是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把问题扔给他去选,不如说是,非常好奇他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抉择、如何做。
那双眼中的蓝此时异常的,不祥。
像是匍伏于大地的捕食者,正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刺探着从哪里下口才能更为有效地一击毙命。
此时的两人在彼此的眼中,一方无坚不摧,一方坚不可摧。
卡卡西坐在那边头也不抬地插了几句:“还是先剔除然后推后编制吧,剩余人员担任护卫职能,轮班不够的话,从护卫队调人。至于任务职能,暂时移交到任务接待所。”
“火影楼有什么火影直达命令的话,非机密性任务由任务接待所安排人员组织任务,机密性的交给鸣人他们。反正鸣人闲着也是闲着,这几年多跑些任务练练,涨涨阅历也好。”
说完便和鹿丸继续刚才的话题,翻着文件听对方汇报。第三者给出的抉择结束那边的两人这场说是情趣游戏也不为过的刺探与较量,水门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向茶几。
扉间点了点头,没有异议,补充道:“这三年忍者学校需要宽进严出,木叶的新鲜血液是否能及时补充上,主要还是看忍校了。”
“还有中忍考试和上忍考试的门槛,需要逐年提高,整体实力下降的过分了。和平年代也不要松懈,忍界没有永远的和平。”
水门端来两杯茶,一杯递给了扉间:“是,我和卡卡西也有这个想法。至于根部的那些人,无论如何处置,人格测评仍是需要的。”
“而且卡卡西建议建立一个新的部门,担任日常的村内警备工作。”
他在卡卡西口中了解到大蛇丸曾经入侵木叶的事情,当时村内的应急戒备状态确实不够过硬,也没有一个健全的武装组织能够第一时间应对这类突然的外来入侵,说是被压着打也不为过。虽然在安顿好妇孺之后上忍们也开始了反击,但是过于零散,一盘散沙。
而这句话,令扉间太阳穴一跳。
“你是在跟我说,”他把水杯递到嘴边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旁边的金发男人,眉头皱的很紧:“宇智波灭族后,村里就一直没有警备部门。”
明明只是质问的视线,可集中到他身上后便压迫如刀剑交错横架于喉,水门咽下刚入口的冷茶,无从为三代开脱,只得点头:“是的。”
眼看着他点头,扉间捏碎了手里白瓷的茶杯。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白发的男人差点怒极反笑,“猿飞日斩在位期间到底在干什么,把我以前说的话当耳旁风然后带薪度假吗?”
“天天坐在火影楼都在干什么,提前思考死后怎么向先辈阐述罪名开脱责任吗!”
话尽,扉间几乎一掌将桌子拍碎,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水门顿时站直了身子,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听着他继续骂:“在位期间除了选对了继任人还做了什么?忍术教授的名号叫的响亮好听有什么用?那么喜欢教书育人去忍校当老师好了当什么火影!”
扉间气势有些逼人,对学生的训斥一点都没留情面。水门见他说完了敛目兀自平复心情,这才上前一步劝慰,不着痕迹地轻捏了捏他的胳膊,安抚道:
“我死得太早了,猿飞老师也没有预料到,否则不会是后来那个局面。老师一直都有说过自己不适合做火影,可是后继无人,纲手大人和自来也老师都无心继任,这也是没有办法……”
水门当然不能说这个火影还是你临死前自己亲口任命的,否则只会火上浇油。
他的声音温凉,扉间闭目收了收火气,再次睁眼时已经平和了不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纲手,真是被你们和大哥惯坏了……现在又不知道去哪满世界赌去了……”
说完不禁扶额,似乎对于自己这个侄孙女很是没辙。因为说起大哥和周围的人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千手家族长的嫡长孙女,谁能不惯着这个纲手小公主。
“警备部门是要建,你们怎么想的?”
火发完了正事还要继续谈,水门给扉间重新倒了杯水,回道:“本来人选方面也是个问题,但现在暗部的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一部分——根部那15人。”
“警备部门人员基数大,需要大规模的人员投入,和暗部这种私人组织不同。所以就算把那15人列入,也不用担心会对这个新型部门今后的人员选择方向造成影响。”
扉间接过喝了口润了润嗓子,回道:“嗯,可以。警备部门要有独立的应敌系统和模式,这你们也都知道,不多说了,具体细节,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有一点提醒,警备部门不可以只听命于某个人,否则这个人如果叛乱或是紧急情况中死亡,问题就大了。但是也不可以听命于多人,容易造成势力纷争,内耗严重。”
“宇智波当年的警备部门是家族式,所以另当别论。现在你们要建立新的警备部门,自然不能照搬。”
水门轻点着桌子思索道:“在外敌入侵时自有一套应敌系统独立运作,以做到及时反击,在此之后的后续命令环节,直接听命于火影。火影身亡或是应战状态时,次而听命于参谋,及辅佐者。如果遇到火影、参谋均身亡的情况,各分队队长自行组织具体应敌行动。”
扉间放下了茶杯表示可以一试,水门看着他郑重地说道:“那就起个名字吧,我都想好了,就叫‘木叶火之意志守护十四联队’!”
而扉间在他说出“起个名字”时就伸手想要阻拦但仍是没快过水门的嘴,硬是让自己的耳朵听到了这个中二气息依旧满满的名字,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让他不禁笑出了声,笑完之后又是扶额叹气。
卡卡西这次抬起了头,也很是郑重地说道:“叫‘柱部’吧,老师,我不想从我的口中当众喊出您起的那个名字,我会选择当场去世。”
“哎?”水门大失所望地看着自己的学生,通蓝的眼睛杀伤力极大,卡卡西差点就妥协了,但是他挺住了。呵,他已经在鸣人那里练过来了,没想到吧。
可惜扉间没挺住,他拍了拍水门的肩膀安慰道:“下次再有什么部门或者组织的话,就由你来命名吧。”
后者顿时亮起了眼睛,仰着脸笑得温柔,真是令人如沐春风。扉间带着些火气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连语气都不自知地柔和了几分:“没有别的事情了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
“啊,不,还有,”卡卡西忙道:“还有顾问制度。”说完便快速低下头去继续和鹿丸看文件。
既然提一嘴就能让这种有点麻烦的事情被顺手解决掉,那为什么不做呢,不然岂不是白浪费自家老师和对方的这层关系。
而他这话一出,水门当时就笑容一顿,果然,面前的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直接阴沉了下来。
“啊,对了,还有这件事情。”扉间冷笑着看向了门口:“上次你们开会的时候我才知道木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顾问制度。”
“这样也很好,其实。能够给火影一定的决策性建议,或者是提供一些经验性咨询。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更是怒了几分:“谁允许顾问可以LiánRèn到下一任火影、下下任火影、下下下任火影了?”
(上文那两个字涉及每文感词汇,以防万一,评论里也请不要发这两个字,谢谢。)
说完便冷冷地看向房间的天花板角落,目光锐利道:“还待在那里干什么,把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给我叫过来!”
上次卡卡西的初次高层会议中,在扉间的压迫力下自愿担去木叶战后重建的两人,最近也确实是尽心尽力地在处理相关事务。论起对村子的忠诚度,扉间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学生,没有一个可以挑得出差错。但是,这和做错事也要挨骂有什么冲突吗?
扉间气势升了几度,卡卡西低头听着鹿丸分析文件中的相关事宜努力事不关己。水门端着茶杯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不转睛地端详侧方半倚着桌沿的白发男人每一个神情与动作。扉间回首瞥了他一眼,猩红色的瞳孔这次警告意味甚重。
水门回看的视线并不退让,眼角的笑容带了几分慎重与战意。
虽然被凶了。
现在有点不是玩的时候。
但是谁让这个人太无懈可击了。
他不想输。
水户和转寝敲门进来时,就已经猜到了扉间此次要说的事情。只见这个白发男人脸色不慎好看地抱着胳膊正对着门口,简直就是当年他们几人任务失败被拎去训斥时的场景完美再现。
两人几乎生不起任何反驳辩解的念头,一如多年前那般。
“我死前确实是要你们一起辅佐日斩,他太良善了,心也不够硬,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你们提醒帮衬。我也知道为了维护村子,你们和团藏替他揽去了许多脏水。这些,我后来当然也都有所了解。”
扉间不是不知道。
他也想知道在死后的木叶到如今这几十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他去查。虽然得到的信息在涉事者都所剩无几后有些支离破碎,但也差不多拼出了个全貌。
“但是,我有说过要你们一任连着一任地去辅佐火影了吗。三代、四代、五代、六代,你们想干什么。火影都有卸任的时候,你们是要LiánRèn到哪一年。”
“好,顾问确实也需要资历深的前辈,但是你们仗着资历深,是要压着谁,压着火影吗。”
“还是说压着我。”
最后一句说得非常平静,却也非常重。两人先是一惊,意识到其中重量后顿时就要单膝下跪以表忠心。而扉间扶住了他们。
前一秒还冷厉着脸句句责问的白发男人扶住了自己已经年迈的学生。
“我知道你们不是。”
两人抬头,被扉间扶着的胳膊都有些微颤,不是恐惧,也不是惶恐,是多年来看似与火影处处做对、被众人质疑着是否有着私心又背负着守护村子的愿望不得不眼看着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发生,此时此刻却终于在自己的老师这里得到了一句“我知道你们不是”的辛酸。
不是抓着权力不放,是不放心所以抓着权力,不放心就这样放开木叶不管。总担心火影做得不好,高层其他人做得不好。说到底,还是不放心村子。
“但是‘顾问’这两个字的真正用意和定位,你们是不是都忘了?”
这个职位,看着光鲜,实则毫无实权。说到底,不过是给予火影、高层专业性的建议,或是提供咨询,尤其是在火影初上任接管政务之际。简而言之,是参谋之外的辅助型职务。
但是这些年,顾问制度显然已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
扉间垂目看着自己的学生,一双红瞳此时也少见的减去了血色,在两人眼中仍是许多年前那个直爽严厉,却也豪迈开朗,会在他们任务失败后回火影楼汇报时,毫不留情地连声责骂,也会在骂完之后问他们有没有受伤,然后耐心地一一指出他们所犯错误的,备受众人信赖的老师。
“时代不一样了。我们已经是过去式,这一点,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时代的舞台,早就已经不再对着我们开放,强行留在上面,只会拖累他们。”
“摆正顾问制度的定位,不要再歪了。”这句话他是回头对桌后的金发男人说的,对方在他侧身看过去的那一瞬间便扬起了笑容,无害地点着头说“好”。
木叶的顾问制度仍是照旧,毕竟本就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与此同时也附加了限制,顾问最多LiánRèn两任火影的任期长度,特殊情况另议。
而卡卡西,从头到尾脸都没抬。
因为那两个人,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绝配。无论是政治思想的共通性,还是性格处事的互补性。
怎么说呢,是攻击性。
千手扉间的攻击性是外在的,显而易见的,锋芒毕露的。而波风水门这个人的攻击性,是内敛的。因为常年包裹在血肉里未受侵蚀,所以刀刃更显锋利。
撕开这两个人的皮,揭下覆在骨头上的肉,能看见同样的东西。
只是他现在一时无法评定那是什么。
卡卡西对鹿丸说:“看见那个人了吗,你以后要像他曾经辅佐初代火影大人那样,去辅佐鸣人。”
鹿丸抬头看向落地窗前沐浴在大片阳光下的白发男人,无奈地闭了闭眼:“我尽力……”
这路还真是,拿命去铺平啊。
入夜的木叶没了白日的嘈杂,昏黄的街灯投下暖色调的光,偶尔有几声犬吠远远地传来,听不出来自哪个方向。
“你不是过去式。”水门说这话时,扉间就走在旁边。本该早早回去的白发男人,在对方微笑着对他说:“等我一起回去,好吗?”时,还是妥协了,坐在那里听着水门说细节的完善听了一下午。只是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白天说的那句话,扉间侧目缓缓看了这人一眼。
“只要我们仍借着你的余荫,只有仍有人继承你的意志,你就不会是过去式。”水门没有看他,暖光晕染却只衬得面色更寒,海蓝色的眼睛像是没有边际一样,在夜晚的路边声音低沉。
扉间看着身边的人似乎想在那张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未遂。他抱着胳膊,眼尾上挑的弧度有一瞬间柔和,“这么认真干什么,只是随口说的而已。”
水门抬头远眺整个漫漫夜空,说出口的话听在扉间耳里,却只觉寂寥。
“随口说也不可以。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可以说这种话。”
这条路非常的安静,路灯相隔不远却只觉黑暗浸漫。路两边是朦胧的万家灯火,隔世般触不可及。脚下的路顿时变得像黄泉路般,走不到尽头似的。
两个本不该存于现世的亡灵,漫步在死亡的边界,强留人间。
后记:
之前还空空荡荡的千手家祖宅,在波风水门正式入住后终于有了人气。
扉间在玄关打开了灯,水门脱下鞋走进去头也不回地问道:“饭后甜点吃草莓可以吗,我昨天晚上买的。”
“都可以。”扉间跟着走进了厨房拿起杯子接了杯水,仰头一口气喝下。水门看了他一眼,正从冰箱里拿出一条青花鱼,“要泡壶茶吗?”
“不用,你做饭吧,要帮忙喊我。”扉间放下杯子就要出去,水门喊住了他:“Tobirama,可以在这里陪我吗。”
金发的男人眉眼带笑,说出的话却不像问句。扉间抱着胳膊侧靠着冰箱看着他,至今仍然不能明白这个人怎么做到用着最温柔的声音和脸说着不允许别人拒绝的话。
他握着苦无的时候,看起来都是温柔的。温柔的皮,尖锐的里。不是笑里刀,是棉里针。最关键是,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该说是天然呢,还是说迟钝,不如说是无意。
说起来,明明一路陪着自己的妻子走过所有人柱力都注定要遭受的痛苦,亲眼所见,却仍是在临死前,果决地把自己无父无母一出生就无所依靠的孩子推上了这条不成功就成仁的绝路。
这种人,怎么会是什么良善之人。
因为人柱力太重要了,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村子来说,尾兽太重要了。所以他没有把九尾全部带进尸鬼封尽,而是留了一半。
这个男人,在最后的最后,仍是选择了村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在极限的两全范围内,和妻子以命相抵救下自己孩子的同时,也选择了火影最后的责任。
生死之际的决绝。
这种人,冷到骨子里的人。
真是心狠,心狠又不自知。
而鸣人,也确实是争气,硬是从绝路上开辟出了自己的忍道,一路走了下去。
扉间的视线一直放在正在清理鱼身的人身上,平静的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水门没有回头,锋利的刀划破鱼肚,然后才开口道:
“我在任职火影之前,曾经很仔细地研究过你在任时的政治体系,大到纲要小到细则,彻头彻尾地研究过。”
“当时我就发现,如果在你死后,木叶能够完全沿用你的政策,几十年后也不会演变成当时那种局面。”
“于是我就明白了,你确实是想得非常长远,也非常细。”
扉间所制定的政策、体系和规则,不仅考虑了当下的情势,也考虑了许多年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并且极尽可能地在不与当时情势冲突的情况下去预防。
这是,非常恐怖的。
而这,也正是鹿丸所想的。他可以在将棋中推测对手下一步落子的所有可能性,并以此往后推出你来我往的100步。
但是,那是将棋,没有现实那么多不可控的未知因素。而政局的诡谲,更是无法与之相比。所以他说这个人恐怖。
如果木叶能够将那些政策不偏不斜地完全沿用,他就任时不会是那种烂摊子。而纲手上任时所调整的,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缓兵之计。因为那时的木叶在旧病积累下已经病入膏肓了,纲手公主妙手回不了春,除非她彻底摧毁然后从头重建。
三代那时,其实是将全部的希望都托付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挽回劣势。可他没能。
那天夜里,猿飞日斩失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和自己寄予厚望的继任者,苦苦支撑着自己自知撑不起来的局面,在此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眼看着木叶在自己手中必将走向的衰落下场却无力挽回。
因自己的仁善获得先师认可,也因自己的仁善而最终命陨于学生之手。
扉间不语,只看着水门的背影,就像白天他在火影楼看着自己一样。敌人般,互寻破绽与漏洞,以此为情趣,彼此刺探。
是的,刺探。
拿着针去刺,摸索着没有甲胄覆身的地方,然后换成刀,手法娴熟地捅进去,宣告获得此次博弈的胜利。早已成为恋人的两人,以此为趣着。
水门打开了水龙头,两条青花鱼在水流中冲洗,还带着冰箱的寒气,“我在整理之后,有了许多想法想要去实施,但是却没能来得及。那时我又突然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明白了千手扉间这个人,看似最理智现实,实则在生死之际,还是感性了。
在当时那种一战刚刚结束不久,整个忍界都处于局面不稳的情况下,骤然损失火影,事实上对于木叶造成了几十年都无法弥补的影响。而千手扉间看得那么远,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身为火影身陨后的利弊关系。
可是这个人,仍然是在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情况下,选择了救自己的学生。除了托付火影之责外,没有时间交代任何后事。
而事实也证明,整个木叶开始走上了长达三十多年的下坡路。
水门回头,看着那个半倚着冰箱的人,有些发暗的蓝色眼睛里仿佛夜晚的海面暗流涌动,眉眼间的温润却平添了几分柔和。
“你果然真的很温柔呢,扉间。”
扉间稍稍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水门前言不着后语的话,回视道:“身为老师保护自己的学生而已,什么温柔不温柔的。”
水门仍是笑着的,转过身去,手中的白盐撒在鱼身上,细细地推开覆匀腌制。只听得白发的男人在身后开口道:
“那你呢,可曾后悔过对鸣人所做的一切。”
扉间看着对方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也只是一秒而已。然后他就听见那人回答:“不后悔。”
“我后悔没能护住玖辛奈,但对于鸣人,我不曾后悔。”
“因为我相信他。”
水门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散去,他在扉间看不见的地方满眼都是和当年一样的坚定。
他说,“我的孩子,历尽磨难后终将战胜所有的一切,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扉间不予置评,手中的刀本以为找到了缝隙就要捅进去,却发现那缝隙里全是针,尖锐锋利。
“日斩没选错人,你真是当火影的好料子。”他这么说着,非常平静的。
水门端起盘子上料理好的两条青花鱼转过身来,脸上笑容更盛,那双眼睛顿时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般明朗了起来,话题转得生硬又自然,“那么我要烤鱼了,试试新买的烤炉好吗。”
扉间舒了舒眉,点头嗯了一声,走过去打开了烤箱,眼看着对方把肚子里塞满调料的鱼放了进去,然后顺手关上,“放进去不用管就可以了吗?”
水门弯腰调着火候和时间,回道:“对,我看了说明书,应该差不多。”
“怎么了,扉间你果然还是更喜欢亲手在溪边烤吗?”他靠近一步抬手捋了捋对方额边的碎发,碰水过后微凉的指尖轻碰了碰他脸侧的红纹,并没有移开,声音低柔:“那等这阵子忙过了,我们一起去后山吧。”
扉间垂下了眼帘,不躲不闪道:“嗯,如果没有枯竭的话,我记得后山有一处山溪,非常清澈……”
水门看着面前这人一张一合的薄唇,轻碰着他的脸侧凑近吻了上去。扉间闭上了眼睛,稍稍张开了口,放下胳膊握住了对方放在他脸侧的手。
水门反握住,抬起另一只手,隔着单薄的衣衫从后背一路向上扶住了他的后颈,指尖轻抚,时轻时重。
唇舌交缠,欲望如水中冰,浮浮沉沉。
水门戴着手套从烤箱中端出了那两条火候正好的青花鱼,心想这个烤箱果然买对了,下次有时间照着扉间的口味烤个饼干吧,也许他会喜欢。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客厅传来对方的声音:“好了吗,碗筷我已经拿过来了。”
水门应声道:“好了,我过来了。”
如此平常的生活,却只觉得每一天都像是从时光女神手里偷过来的,却毫无负罪感,唯有珍惜。
火影楼正在完善柱部和暗部的具体细节,扉间研究着生前遗留的忍术,在搁置了两天后最近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总的来说算是顺利。
白天水门没回来,他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吃了点东西,晚上正坐在客厅亮着灯看卷轴的时候,听到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后便是水门的一句“我回来了”。
扉间头也没抬的还没来得及回“你回来了”,紧跟著又听到另一句“呦,二代目大叔!我来蹭饭啦!”
真是中气十足,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元气少年。
男人这才起身走过去,看着门口正脱鞋的两父子同款的发色,帮忙拎过旁边刚被水门放下的几大袋食材和零食,对鸣人问道:“今天怎么没去缠着卡卡西。”
被问话的年轻人顿时拉下了整张脸,磨磨蹭蹭道:“卡卡西老师最近只顾着和鹿丸说话,都不理我,还要把我踢去出任务……”
扉间挑眉,拎着东西转身往厨房走去道:“所以这才想起上我们这儿来吃饭了。”
鸣人连忙跟上道:“哪有,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
水门脱下外套挂在一旁拎起剩下的东西也往厨房走去,很是认真地说道:“怎么会打扰,如果你愿意的话,和我们一起住就再好不过了,这里还有很多空着的房间。”
扉间把东西在冰箱前放下,回头无奈地看了看正走进来的金发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水门也看着他愣了愣,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鸣人打开冰箱拿了盒牛奶,撇了撇嘴,嘀咕道:“我才不要和你们住,我要和卡卡西一起住……”说完就拿着牛奶往客厅走,坐在檐廊下吹风,背影落寞。
水门看着自家儿子,忧心忡忡地凑到扉间耳边小声问道:“鸣人一开始还很粘我的,现在为什么越来越和我不亲了,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还是哪里忽略了他的感受?”
扉间扭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有时候还真是天然的不行。
明明战斗直觉一个个敏锐的反人类,怎么日常生活中就这么迟钝呢。
“男孩子这个年纪还粘着父亲才是不正常的,而且恋爱期情绪不稳定,兀自烦恼而已。”扉间拍了拍他的胳膊,打开冰箱准备把东西放进去:“不要多想了。”
其实扉间的内在含义是,一开始粘你是因为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父亲在身边,但时间一长自然不会保持太久,而且你家孩子现在粘你的程度就已经高过普通父子了。
但是扉间没有这么说,因为他要是说了,傻瓜爸爸水门的关注点就会全放在“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父亲在身边”的自责与歉疚,大半夜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反反复复地问他自己该如何去弥补。
他想吃个平静的晚饭过个平静的夜晚,所以他没说。
水门的晚饭做得非常丰盛,鸣人几乎一扫而空,像是卡卡西饿了他八百年,饭后抱着水门给他买的一堆零食继续着战斗。
他往嘴里塞着薯片,忿忿不平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卡卡西老师的意思,鹿丸在很努力地学习我也很感谢,只为了我能更好走些我当然都知道!但是总是小瞧我,我又不是不可以……”
“好吧虽然我是不太行,但是我也可以很努力地去学啊。大家是不是都当我是白痴……”
水门坐在那里听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很快你就会也要开始忙起来了,那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对不起卡卡西和鹿丸他们了。”
鸣人嚼着薯片点了点头,士气十足地挥拳说“好”。
扉间坐在檐廊下喝着热茶,看着屋里灯光下笑言的两父子,不由得也柔和了视线。
鸣人吃饱喝足后,还是擦着嘴蹿去了卡卡西的那边,没在千手家留夜。水门坐在檐廊下为身旁的男人续茶,看着自己孩子一个翻身就跃上了院墙翻过去没了踪影,神情有些落寞,像个空巢老人。
扉间喝着茶只觉得晚风清凉,心情舒畅。而坐在身边的这个人,他仍是没能完全摸透。
说他迟钝,他又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孩子真正失落的地方。说他敏锐,可之前还像个傻瓜爸爸一样趴在他耳边发表着降智言论。
找不到哪里是软肋。
不,与其说是找不到软肋,不如说对方很清楚自己的软肋在何处,所以在那里立满了刀,反而成了敌人最碰不得、伤不到的地方。
[可他若是硬要去碰的话,会怎样呢]
夜已深,凉气袭人,两个人的被窝却温暖异常。
水门搂着枕边人的窄腰,前额抵着他的肩膀,第一次声音沉闷。
他说:“我亏欠鸣人的补不回来了。”
不后悔,但是愧疚。
[会亲手拔出林立的刀刃,然后两手血肉模糊的露出软肋让他去碰]
完全没半件战利品。
扉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握住了水门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后紧贴着对方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声。
“嗯。”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安慰,只是如是肯定了,然后又说道:“但那种情况下,没有比那更好的处理方法了。你已经,极尽所能了。”
没办法做到更好了。
水门抬起头在黑暗中吻了吻说话的人露出来的后颈,收紧了怀抱。
“扉间,我以前接手暗部的时候,三代老师告诉我,这是你一手创立的。他说我,某些时候,行事很像你。”
三代那时站在火影楼的天台上迎着风说这话时,整个人疲态尽显。他对自己的继位人说:“虽然表面看起来,你们差别很大。但是内里有些地方,惊人的相似。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弥补我的过错,让木叶更好。”
水门那时就在想,如果他和千手扉间在一个时代的话,这个人是否会满意他接任。
“会。”扉间回答得几乎没有停顿,“若是当年有你在身边,我也会轻松许多。如果直接由你继任的话,木叶不会衰落。”
“是吗。”金发的男人顿时笑了,“当时我也想重整暗部来着,只是一切都还没来得及。”
扉间闭上了眼睛,不急不缓的声音哪怕是在黑暗中,也如此的真实不虚。他说:“你的继任,本可以挽回木叶的全部劣势。”
波风水门这个人本可以逆转所有已定的局势,打破这场下风尽显的棋局。
“可你死得太早。”
猿飞日斩眼中最后可以回旋的余地,也化为绝境。
“这是木叶不可估量的损失。”
扉间从不吝啬对于波风水门这个人的评价,无论是当年在四战的战场上,还是如今已经成为恋人。他很惋惜,即便现在,仍是惋惜的。
惜才。
水门蹭了蹭他的脚踝,闭上了眼睛,在他耳边说:“你也是。”
死得太早了。
最无奈而又不可逆转的,莫过于死亡。
而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可有可无。
真当现世的人们处理不来眼前的局面,必须要这些被历史淘汰的死人帮助吗。
这个时代不再需要他们,而曾经如救命稻草般必需他们的那个时代,他们已经永远错过,再无法挽回一分一毫。
所以惋惜。
也只能惋惜。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可逆,又不可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鸣人就精力十足地跑来捶门,水门是一路小跑着过去开门的。
只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门口背着包已经整装待发,冲着他笑容灿烂道:“哆桑!我要去出任务啦!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啦,你和二代目大叔不要想我啊!”说完便歪头冲后面正揉着后颈从里屋走出来的白发男人喊道:“二代目大叔,我走啦!”
扉间靠在走廊冲他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鸣人这才摆正脑袋,凑到水门耳边小声道:“哆桑你要帮我看好卡卡西老师,千万不要让别的漂亮姐姐有机会……”
水门认真听着,然后拍着他的肩膀严肃保证道:“放心吧,交给我。”
扉间在那边看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只觉得好笑。
真是,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
他这样想着,看着两父子同时回头冲着他一个弯着眼睛笑得温柔一个咧着嘴笑得灿烂,不自觉地低下头到底还是无奈地笑了出来。
起床气都没了。
鸣人运起忍步扭脸就走了,水门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既然都醒了,那我们去补个觉好不好。”
扉间转身就进里屋了,反手直接拉上了门。
补个鬼,说得跟他会信一样。
绵里针却还不自知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