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卡】清鸣祭
鸣人站在门口放下手里拎着的一堆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在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钥匙。
推门进去的时候长长地叹了口气，“累死了……”
周末打折的超市简直跟四战战场一样，那些欧巴桑的战斗力实在是惊人，鸣人几乎要被甩飞出去。
把东西从拎到厨房，探着头瞄了眼那边还在睡觉的男人，鸣人无奈地喊道：“卡卡西老师，该起来啦。”
那边的人把脸往被子里缩了缩，赖床的样子颇有些孩子气。
鸣人莞尔一笑，把东西往冰箱里放，“我要做早饭了，老师。”
刚搬进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男人做早饭，哪怕一早有任务要出门，一会提前起来给他热杯牛奶。后来鸣人会跟着男人一起起床，然后钻进厨房黏在男人身边，看着他忙碌。
几次下来，他开始尝试着帮忙，到后来就直接揽下这个活儿。
其实，他还是很享受男人的厨艺的。但是鸣人更喜欢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自己亲手做的食物，就像是连同心脏都被他吞咽下去一样。
“今天难得休假啊，纲手婆婆真是压榨劳动力得吧呦……”
“我可是一大早就去了超市，结果人还是多得要死。”
他捡出两个鸡蛋，“超市疯狂打折，你不知道那些欧巴桑有多吓人，你可爱的学生差点就没办法活着回来见你了呦……”
男人还是没动静，鸣人叹了口气，“好歹应我一声嘛，好不容易的两人世界。”
“老师你就顾着睡觉……”
点燃煤气，在平底锅里倒了点油，稍微倒多了一点，赶紧手忙脚乱地弄出来，“吓死了……”
男人胃不好，不能吃太油的食物，但他起初也不讲，每次都笑着吃掉，然后难受一整天。鸣人后来无意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心疼得要命。
煎蛋在锅里嗞嗞作响，香味很快就在这个不太宽敞的一人居里飘散开来。
“老师，你赶紧起来啦，”他把七分熟的煎蛋盛出来，撒上了一点椒盐，“早饭快要好了！”
卡卡西翻了一个身，没理他。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给你爱的起床吻！”
飞快地拿出两片全麦面包放进烤面包机，又从冰箱拿出牛奶倒进旁边的锅里加热。
“叮！”
面包烤好的时候，鸣人还在热牛奶。
等牛奶开始沸腾的时候，他关掉了煤气，好在煎蛋还热乎着。
“卡、卡、西、老、师！”鸣人高声喊着，端着两人份的早饭往客厅走。
“真的该起来了！”
还是没反应，鸣人擦了擦手上的水，大步走到男人床边坐下。
看着卡卡西整张脸都裹在被子里，难得的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让鸣人心里一软，差点就缴械投降了。
揉了揉脸让自己狠下心来，鸣人掀开软和的被子，抚平男人因为睡不好而皱紧的眉头，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起床了，不良上忍 。”
“你可爱的学生温柔的恋人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
“起来了，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老师。”
“老师……”
卡卡西猛地睁开眼睛，高悬的天花板白得刺眼。
方才那熟悉到让他忘记呼吸的呼唤声戛然而止，周围是一片近乎死亡的寂静。
白发的男人坐了起来，往小客厅看去，什么都没有。
空荡的房间里，除却冰冷的空气，再无其他。
然后就是重重的钝痛，从心脏部位缓慢而又坚定的蔓延至全身，连指尖都是痛的。
卡卡西抬起手捂住了眼睛，坐在床上像个濒临死亡的重症患者。
对了。
“今天，是清明。”
已经，十五年了啊。
第十五个清明时节。
且给我一盏清酒，祭你坟前三寸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