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改了一下。
①
死于非命
木叶二十二岁上忍漩涡鸣人,于某日清晨死于非命。
“为什么你15岁就成了风影,而我却还在中忍摸爬滚打?”鸣人在一乐放下大碗的叉烧拉面这么说着的时候,由于力度过大而溅出来的汤汁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我都已经22了!”
我爱罗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因为你的心智还不.........”
“我的心智很成熟!”鸣人脸上的胡须胎记气得一抖一抖,“两年前你也是这样说的!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
我爱罗又喝了一口水,“没有人把你当傻子,鸣人。”
“你只是还需要学习很多事情。”
“处理政治纠纷。”
“分析时居利弊。”
“判断决策正误。”
“甚至是一个上位者的言谈举止,你都要学。”
“总的来说,你还太年轻,仍需历练。”
他说得不留情面,却又字字戳中命门,鸣人起初的义愤填膺振振有词,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蔫得像个酸黄瓜,“这些话,卡卡西老师和鹿丸跟我讲过几十遍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得吧呦..........”
鸣人的样子有些可怜,看起来需要一些安慰。然而我爱罗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向来不需要任何温软的安慰,同时也从未安慰过任何人。
但如果能让眼前这个人好过些,他不介意尝试一下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于是他回想了一下手鞠曾经是怎样安慰因为部下的死伤而自责不已的勘九郎的。
然后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些,“兀自抱怨什么都不去做的话【兀自悲伤什么都不去做的话】,你所渴求的永远都不会落入手中【你所珍视的永远都不会免于危难】。
“一脸丧气的样子【一副丧犬的模样】,是要提前为今后迟早会再次失去的机会而悼念吗【是要提前为今后迟早会再次失去的部下而哀悼吗】?”
话说出口后,我爱罗就后悔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姐姐可不是那种会温柔地安慰自己兄弟的女人。
毕竟,是他的姐姐。
果然,鸣人蔫得更厉害了。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水遁也收不回来了,更何况他也不会水遁。
正在思索着自己那几个女学生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的时候,鸣人闷闷地开口了,“也不是抱怨……”
“我只是不明白,明明要成为一个影需要完成那么多苛刻的条件,你到底是怎样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达到的?”
“那时你才十五岁啊……”
鸣人根本不敢细想。
十五岁的影。
参与火影候补学习之后,他才知道这到底有多难。
十五岁的影级忍者,自古以来虽说不是数不胜数,但也绝对不是凤毛麟角。光是一个宇智波一族,随口就能报出几个人名,更别说还有千手、日向等等承自大筒木血脉的名门。
但是,十五岁的影。
鸣人未曾听闻。
影级是影级,只是一个单纯的战力指标。
而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影,这其中所需要的广阔眼界、丰富阅历、精密大局观等等一系列需要时间积累才能一点一点增长的东西,根本不是有头脑有实力就能做到的。
听到鸣人这么说,我爱罗沉默了一下,“……鸣人,你现在拥有比曾经的我好太多的局面了。”
是的,他现在有“英雄”的称呼,有空前和平的政局,有消除对尾兽对人柱力芥蒂的社会。
而曾经的我爱罗……
“就是因为这样,无力感才越来越强烈啊……”鸣人抬目看向身旁始终面无表情的红发男人,笑得无奈,“总觉得,怎么都赶不上你……”
“鸣人,”我爱罗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一直都走在我们所有人前面的人,是你。”
“是我们在追赶你,这一点,从最初到现在,从未变过。”
鸣人看着他不起一丝波澜的翡色瞳孔,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灿烂:“看,这不是很会安慰人吗,干嘛学手鞠姐那一套。”方才简直和手鞠安慰鹿丸的样子,如出一辙。
鸣人不禁有些莞尔。
②
漩涡鸣人是一个永远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就像他上一秒还哭丧着脸向你抱怨着这些开始怀疑人生了,下一秒就可以笑得比谁都还灿烂的说着完全偏离主题的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绝大部分时候,人们都无法猜到他究竟是真的为了什么事情而悲伤着,还是根本就没有被任何事情影响到。
我爱罗擅长隐藏一切情感,无论是表情还是口气,都极少会暴露自己的情绪。
人们常常这样说。
但事实上,这些基本要归功于他的砂之铠甲。
真正比任何人都要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究竟是谁呢?
一个人的表情越是丰富,人们就越难猜到哪一个表情才是真的反映了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鸣人就是这样的人。
“别太着急,”我爱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续了一杯热茶,“慢慢来,做好每一步。”
说完他仰起头,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那么我也该回去了。”只是短暂的拜访,第二天一早就赶回砂隐,时候也不早了。
其实这次的出使并没有庄重到需要他亲自拜访,只是上次手鞠回来时,提到了鸣人。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鸣人那家伙最近状态不太好,有些焦躁并且操之过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稍微提点他一下。”
于是他就借此机会来了。
“哎?!”鸣人的反应有些激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就要回旅馆了吗?好不容易才见一次的说……”
“再聊一会儿吧!呐呐……”
二十二岁的男人撒起娇来丝毫不觉得尴尬或是羞涩,几乎要贴到他的跟前来,“再安慰安慰,开导开导我吧……最近超苦闷的说……”
我爱罗有些无奈。
面对鸣人时,他总是有些束手无策,虽然心里明白对方大概只是随口掰个由头留住他,但他却不忍拒绝。
他很难拒绝鸣人的请求,因为他很珍惜这个朋友。
也许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不过原谅他对于感情这种复杂多样的东西很难分辨得清,实在是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样看待对方的。
“你最近还有些什么烦恼?”既然这人说需要开导,那他就兢兢业业地当个人生导师,虽然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证书,只能靠着旁观者清的绝对理智和多年来磨练出来的丰富阅历来走一步算一步。
见我爱罗愿意留下来听他说话,鸣人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笑得像个真正的白痴。但一想到自己的烦恼,他又不开心了,推开仅剩一点汤水的拉面碗,愁眉苦脸地瘫在了桌子上,“这件事情真的是让我烦恼了很久啊……”
“可以说,这是我一切烦恼的源头。焦躁也好,不安也好,都是因为这件事情。”
“嗯?”我爱罗正了正姿态,有些认真了起来,他本来以为只是个“随便掰出的由头”,“是什么事情?”
“……”趴在桌子上的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爱罗也不出声,只静静地等着他想好怎么开口。
“我啊,最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其实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可是之前太多事情干扰,我自己都没有发觉。”
“那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不仅是实力,就连内心都非常的强大。让我自愧不如。”
“他很坚强,也很珍惜身边的人。”
“头脑好,长得好,也有很多爱慕者。”
“我不早点成为火影的话,根本就配不上。”
③
说到最后,鸣人起初的随意已然悉数收起,抬头看向他时,蓝色的瞳孔一片深邃。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不抓紧的话,也许会永远错过。毕竟是那么优秀的人,追求者多得数不清。”
对面男人难得的严肃脸孔让我爱罗有些喉咙发干,他再次喝了一口茶,流过口腔咽进食道落入胃中,熄灭那股无名的焦躁,“鸣人,你也同样优秀。”
“照这个趋势,成为火影只是时间的问题。别太自卑,你配得上任何女孩子。”
我爱罗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也听不出任何端倪,就像往常那般就事论事,诚恳地表达出他的看法。
鸣人盯着他的脸,瀚海般的瞳孔愈发深邃,有些令人捉摸不透,“那你不想问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一般听到朋友说这种事情,不是都会立马追问对方是谁吗。
“你就不好奇吗?”
我爱罗抬目看向鸣人,对上了他的视线,心里一慌,也说不上缘由。缓了缓,他开口道,“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如果我不想说,你就算问,我也不会说的。”鸣人无奈地接过他的话,“你总是这样说。”
是的,这样的人真的很适合当朋友,他们是完美的倾听者,不会令人厌烦地追问,不会不以为然地敷衍。
就像我爱罗。
无论是大事小事,只要是真的让自己烦恼的,他作为日理万机的风影,百忙之中也会抽出时间认真倾听自己的烦恼,然后给出中肯的意见或是辩证的观点。并且,无论自己说出再震惊再难以置信的事情,他都不会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平淡的姿态让自己都顺带着冷静了下来。
这些,鸣人都很喜欢。
“不如猜猜看。”
“……小樱?”
“怎么可能,她都和佐助领证了的说!”
“……日向的那个女孩子?”
“你是说雏田?也不是啦。”
原谅他实在是不太认识木叶的女孩子,要说强大而又坚韧的优秀女孩子……我爱罗忍不住想皱眉,欲言又止地看向鸣人,“手鞠她就要和鹿丸订婚了,你……”
“哈?不是啦!朋友妻不可欺。”嗯,鸣人手忙脚乱地否定的样子已经给出答案了,他扶了扶额头,声音有些低沉,“怎么说呢……”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红发男人的表情,“我喜欢的人并不是女孩子。”
“……”我爱罗稍稍沉默了一下,但也只是稍稍,“爱情和性别无关,按照本心就好。”
“你,不恶心吗?”
“不会。”我爱罗垂目看着茶梗,用指腹摩挲着平滑的杯壁,语气平淡,“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那,再猜猜如何。”
“……”我爱罗有些为难,内心的焦灼愈发严重,他并不想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此刻他只想回砂隐,甚至不想等到天亮,“六代目?”
“不是。”
“……鸣人,我真的猜不到。”我爱罗揉了揉太阳穴,“你向来不是个会犹豫不决的人。”
“你不是一直坚持有话就说的忍道吗。”
“真的那么喜欢的话,那就告诉他吧。”
我爱罗这么说着,鸣人直直地看着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对。”
“那好吧。”鸣人盯着他翡色的瞳孔,嘴角弯起了得逞的弧度,“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