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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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鸣人说他难受。

 

也是，都到了这种时候，党派之间还是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只图一己之利，心寒也是难免的。

 

再加上，虽说是手头上不知多少人命的雇佣忍者，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另一种生存方式的忍者，接过有违道德的任务的同时也同样执行过拯救别人生命的任务。然而现如今却被雇主利用毫无防备地死在他的手里，鸣人难受也是正常。

 

鸣人不是没接触过这些阴暗面，毕竟人柱力的存在，本身就是忍者村不人道的一面。只是他还没麻木到像自己这般能够安然自若地面对这些搬不上台面的事情。

 

这些，卡卡西都能理解。

 

但是卡卡西做不出任何解释，他只是扶着树干看着鸣人缓缓瞪大的眼睛，然后无力地向前栽倒。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触目所及的尽是一片无法形容的湛蓝，然后便是温暖。

 

鸣人的大脑还未作出反应，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冲上前扶住了毫无预兆便倒下的男人，这时他才明白卡卡西一开始的急促是从何而来。

 

本就不是像他这般查克拉惊人的耐力型忍者，体力比一般的上忍还要弱些。连续高效率地执行任务，早已让卡卡西的体力濒临崩溃。如此急促是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急于在丧失战斗力之前解决这一切。

 

他早该猜到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k. 

血，温热的血。

满世界的血。

铺天盖地的血。

全都是血。

手上的血，冰凉的血。

是谁的？

 

猛地睁开眼睛，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眼前全是没有尽头的苍白。待到视线的焦距恢复，才发现鸣人正坐在一旁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你在，做什么？”

 

看来是在村子的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千篇一律的白色，谈不上柔软的床。

 

“老师你晕倒了，我背你回村子的。”

 

鸣人逆着光的脸有些看不真切，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愈发灿烂。

 

“我是说，你盯着老师看什么？”

 

卡卡西支着胳膊想要坐起来，手上却一阵没力，下一秒鸣人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托着他的腰帮他坐了起来，还不忘摆放好枕头垫在他的背后。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很是自然，不带丝毫迟疑，让卡卡西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我听见你在哭。”

 

听似平静的话语却让卡卡西瞳孔一缩，弯起来的眼睛闪过极难察觉的慌乱，“有哭吗？我怎么没印象。”说完还抬起手摸了摸脸，没有眼泪流过的痕迹。

 

“我看见了你的梦。”鸣人依旧是看着他，而卡卡西却仍看不清他说着这些话时的表情。

 

“我看见很多年前的你，十几岁的样子。”

 

“你的手上、身上都是血，独自一人仰着头站在下着倾盆大雨的战场上，脚边躺着许许多多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直，一直，一个人站在那里。”

 

“到最后所有红色的血都被雨水冲刷带走了，但唯独只有你的右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滴着血。”

 

“然后，我就听见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