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提:这是个,严肃与欢脱并存的文⊙_⊙
1.
“我最近做了一个梦。”
左眼缠着绷带的黑发男人轻描淡写的这么说着的时候,坐在他旁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拉面的金发男人停下了在碗里捞肉的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在灯光的映衬下异常平静的侧脸,全然忘记了挂在嘴边的拉面随着他转头的动作甩出几滴油腻的汤汁,正以完美的抛物线弧度不偏不移的飞向单眼男人身侧。
而对方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自己面前的番茄鸡蛋拉面,却几乎是在他转头的同一时间,就举起了一乐的宣传单挡在了两者之间,完美的接下了所有的油渍。
“怎么了?”
听着对方平淡的询问,金发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呲溜”一声吞下嘴边的“挂”面,然后只嚼了几口便悉数吞咽下去。
“不,”他重新坐正了身体,没拿筷子的手习惯性的挠了挠满头杂乱的金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这种过于私人的小事。
对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就算是我,也会有想要向朋友倾诉的时候。”
“噗!”正端起特大号拉面碗喝汤的男人差点被对方的一句“倾诉”呛到,这个人真的是他那个从小长到大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从不与人示弱的死对头吗?
“所以说,”金发男人放下了碗,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去回应对方这种类似于求助的行为:“你梦到了什么?”
他沉默了良久,似乎在犹豫又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但说出口的却只有一个字:
“鼬。”
听到这个名字,鸣人垂下了眼帘,轻轻放下的手里的筷子静静地等着对方继续。
于是又是沉默。
大大小小的虫子绕着老旧的有些昏黄的灯泡不知疲倦地飞舞,有的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只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草丛里阴暗处的蝉鸣蛙声,在这难得清爽的夏夜倒也显得没有那么聒噪。
摆在外面的桌子还三三两两的坐着忍者,一边吃着拉面,一边与老板闲聊,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
里面和外面仅一帘之隔,却如此冷清,似乎外面的欢声笑语一丝都传不进来。
佐助沉默了好久,鸣人只静静地等着,直至他缓缓地开口:
“我梦见小时候,他要去执行一个S级任务。不知为何我哭着闹着非要跟去,自然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但我只一直哭,抱着他的腿不放手。母亲蹲在在一旁不停地哄着我,试图将我拉开,但没起到什么效果。
“到最后父亲想要将我强行扯开,却被他阻止了。
“他弯下腰无奈地笑着望着我,不轻不重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抱着我上楼。一直到房间里坐下来,他抱着我的手都没有松开分毫。”
男人这么说着,原本坚毅冷俊的脸庞此刻竟变得有些柔和,嘴角轻轻带起一抹笑容,看着前方的视线就像是在一边回忆着,一边与朋友分享小时候的糗事。
然而这明明只是个不曾发生过的梦而已。
鸣人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道:“佐助,鼬他……”
“鸣人,”他开口打断了对方,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听着就好。”
对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忍住了,回过头来盯着自己碗里漂浮在汤上面的油。
“鼬他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问我为什么哭。
“我说,害怕。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哥哥会回来的。’
“‘你在这里,我死都会回来。’
“他戳着我的额头,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