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须知:
剧情需要,本文中高阶上位龙为黄金圣龙、黑龙、红龙、银龙和绿龙。
关于设定方面,其中黄金圣龙魔高性傲,天生精通各类魔法,远距离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多为领袖者;黑龙奸诈好战,肉搏能力超群,爱好收集铠甲、武器类的战利品,近距离战斗中的王者;红龙贪婪暴躁,危险性略低于黑龙,善喷火,远近距离攻击皆可;银龙行动速度敏捷,体态较为纤细,空间魔法造诣极高,有别于其他巨龙对人类的傲慢与蔑视,它们往往低调优雅,愿意与人类结交并发展友谊。
正文:
那天路上有点堵车,天阴沉沉的,让本就因为堵车而烦闷的人们更加不耐。再一次只向前挪动了十几米就得踩下刹车的时候,扉间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啧!”
天色将暗,拥挤的高速公路上红色的车尾灯一眼都看不见尽头,大有硬耗到天亮的趋势。
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指望着烟草能稍稍安抚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心。手边的电话从刚刚就一直响到现在,而车主目前貌似没有接起的打算,直到红色的火光在昏暗的光线中即将烧到手指时,白发的男人才把烟头摁灭在已经几乎没有空隙的烟灰缸里,然后接起了闪着红光低电量的手机:“喂。”
“扉间,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听见。”
“……到哪儿了?”
“还有二百公里。”
“要多久?”
“堵车,不确定。”
然后电话那头就是一阵沉默,就在扉间以为对方已经放下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一个极为低沉的声音。
接着就是手机没电的关机声。
“已经,不行了。”
不行了。
前面的车终于动了,男人的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眉宇间的烦躁之意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没管后面狂按的喇叭,下车时关上车门的力度几乎要把车窗震碎。低头在车旁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捏着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当时便碎的看不出原型。站在一旁的后车车主吓得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这个一手扶额一手撑着车顶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的白发男人,就要骂出口的话堪堪咽了回去,默默地坐回了车里。
就在后面的鸣笛声响起一片的时候,一个堪比两台重型卡车的庞然大物突然从天而降,重重地砸落在了扉间的正前方。方才向前挪了数十米的车辆,悉数被压成了铁皮。
顿时暴起了一阵阵的惊呼,眼看着前方的庞然大物开始挪动身体,后方的车主全都惊慌失措地下车向后跑去。
除了扉间。
他直起身来朝前方看去,微微眯起了红色的瞳孔,“这是个什么东西?”
前方光线太暗,男人有些看不真切。只见那东西像只垂死挣扎的飞虫,压在一片轿车上努力煽动着类似翅膀的东西。扉间打开了车灯,然后就看见了他这辈子压根就没想过能看见的东西。
那个只有在西方传说中才有的东西,那个被网络作家们在玄幻小说中写烂了的巨大物种。
恶龙。
金色的恶龙。
庞大的身躯煽动着笨重的肉翼,漆金般的细密鳞片在车灯下闪烁着异样奢侈的光泽,苦苦挣扎间,翼前的尖锐骨刺在钢筋水泥的地上如同切豆腐般划出了深深的痕迹。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说不惊讶,也是假的。扉间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就在他抬起脚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痛死了……】
声音浑厚而又低沉却也难脱稚气,让人一瞬间就想到摔跤的孩子龇牙咧嘴的样子。
所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那边的四脚龙,又看了看人们逃跑的方向,不出三分钟就会赶来整支陆空特战部队把这里重重封锁起来。
大概是于心不忍吧,这个声音听起来的年纪,和瓦间差不多年纪的大小。
总之,他走了过去,“喂,飞得起来吗?”
【……你是谁?】这头龙现在大概是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我是鸣人,漩涡鸣人。】
“我问的是,你飞得起来吗?”似乎很擅长应对这种偏离话题的答非所问,扉间没有回应对方的话,只是把自己的问题重复强调了一遍,把时间的浪费压缩到最小。
然后对方沉默了两秒,不甘心地弱弱回了句:【飞不起来,翅膀折了……】
“那走呢?”
对方摇了摇硕大的脑袋,扉间这才发现它的眼睛是蓝色的,蓝得触目惊心,如海如天。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就把这种几乎没发生过在他身上的情况归类为那头龙的低俗魔法。想到这里,扉间抱着胳膊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会魔法吗?”
【会啊。】
“变成人试试。”
【人?】
“……就是像我这样的物种。”
【为什么?】
“因为不变就会死。”
扉间口中的陆空战队赶过来的时候,他刚刚点燃了一根烟,倚着车门深深的吸了一口。侦察部队举着枪看到他车后座躺着的赤裸金发少年时,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的队友打了个手势继续往前排查。
毕竟,现在的有钱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癖好。
开着车飙速在已被清理出一条单车道的高速公路上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扉间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正在用着莫名魔法治疗着骨折的胳膊的少年,没有说话的打算。
还没开到门前远远地就看见了满眼的白,刺眼得厉害。千手的祖宅依旧年久失修得有些摇摇欲坠,当今的家主倒是没有翻修的意思,住的心安理得。把车直接停在了门前的路上,没管所谓的交通法则。门口前来迎接的仆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千手家传的不拘小节,上前弯腰要过扉间的钥匙把车开到了那个几位主人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停车库。
一路走过去,匆匆走过的仆人们除了弯腰恭迎外倒是没有把多余的目光给白发男人身后只穿着一条长裤的少年。
扉间站在了灵堂门口,年轻的家主正跪坐在棺前,两边的油灯虚弱地摇晃着橙色的火光,白日里有些看不真切。
“你回来了。”
“嗯。”他走过去,跪坐在了男人的斜后方,不远不近。
“瓦间他,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
“嗯。”
“这个病治好了后复发的几率很大,你清楚的吧。”
“嗯。”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任谁都救不了的。”
“是我的错,我能救得了。”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不是。”
“是。”
柱间回头,满是血丝的眼里压抑着堪堪就要爆发的怒气,他直直地看着身旁一脸平静的垂目不语的白发男人,慢动作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大概是要把牙齿给咬断:“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说不是,便不是,你再敢说个是字,就滚出千手。”
不容置疑的绝对,扉间没再说话,只是止不住颤抖的双拳到底是暴露了些什么。
鸣人蹲下来伸手覆在了那双攥得骨节泛白的拳头上,关切道:“你怎么了?”
黑发的男人看了这个陌生的少年一眼,没多问,只是转身走了出去,走了很远才停了下来,扶着回廊的栏杆的背影没了方才灵堂里的顶天立地,一瞬间颓态尽显。
“我昨晚死了个弟弟。”
“但那又不是你的错。”
扉间没抬头,只是看着暗沉的地板,说出口的话平平淡淡的没什么味道:“是我的错。”
“我亲自为他治疗、检查、复查,我亲口对他说:‘已经好了,已经可以了。’,然后,他死了。”
“我救了那么多人,却没能救到自己的弟弟。”
“真是讽刺啊……”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声音里有一丝极难察觉的颤抖。鸣人握紧了他的手,“可你救了我。”
“我不知救了多少人,也不知见证了多少人死在眼前。”扉间低低地笑了一声,苦涩之意难掩:“倒是兄长他,一时接受不了吧。被那种病折磨了五年多,明明都一度康复了,到底还是……”
说到这里他就没说了,鸣人看着他,蓝色的瞳孔里清明一片:“不,你的兄长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他怕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做好了失去这个弟弟的心理准备。”
“真正无所准备的人,是你。”
“是你一直坚信着自己能治好他,是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软的那个是你,而你的兄长,才是从头到尾都心狠的那一个。在感性上悲伤不已的同时,理性上也早就放弃了那个弟弟,深知只是多活一年是一年而已。”
“而死不撒手的人,是你。”
“于私,都是手足,一样的情深。于公,他真正看重的人,是你。能继承家族之位的,绝对不是那个随时都会病痛复发的弟弟,而是你。”
“别让你的兄长失望。”
扉间缓缓地抬起了头来。脸色冰砌般的冷,“放手小鬼,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鸣人咧嘴笑了起来,没放手:“我可比你大多了,人类。”
龙族寿命很长,鸣人已经五百岁了,但还是个孩子,折算成人类的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罢了。虽说孩子心性难泯,但岁月到底是沉淀出了以人类的寿命所遐想不及的。在扉间看来稚气得堪比幺弟的幼龙,实则有着智者都望尘莫及的深刻见解,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对他来说,并不难。
这是扉间始料未及的。
“我大概是个假的黄金圣龙。”鸣人这么说着的时候,扉间正盘腿坐在庭院的檐廊下喝茶,“还是肉搏适合我。”
再一次尝试打开简单的空间魔法失败时,院子里的人形龙得出了这个结论。
黄金龙是龙族的大魔法师,任你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冰,没有它们无法掌控的魔法。虽说空间系魔法比不上银龙的天赋优势,但也不弱。
至少是能做到空间跳跃的。
但是,鸣人不行。他甚至都找不到龙族空间的坐标,很烦。
扉间摇了摇蒲扇,无风的傍晚有些闷热:“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都怪卡卡西老师那家伙,说是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谁知道半路跑不见,害我直接从空间缝隙里掉了下来!”鸣人颇有些咬牙切齿:“他是银龙,空间魔法变态得吓人,一天到晚空间跳跃到处跑着闲逛。也是头假的银龙……”
扉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们住在别的空间?”
“是啊。”
“都有些什么物种?”
“有龙,各种各样的,以智力区分高中低阶。”鸣人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有矮人、精灵,和各种凶兽,不过智力都很低,没脑子。”
龙族数量相对来说是少的,虽然寿命长,实力强,但五六百年才发一次情,发情期短。母龙对配偶的挑选又挑剔,又因为都是领地性极强的独居生物,两头龙之间有时相隔几千里,所以往往会错过发情期。而且母龙们一胎只生一到三只龙蛋,粗手粗脚的还很容易压碎龙蛋,一百年才能孵出来,在此期间还有巨蛇之类的偷蛋贼。小龙也很脆弱,容易夭折,很少活到成年。总的算下来,幼龙的存活率低得吓人。到现在为止,龙族已经近五百年没有幼龙出生了。
“所以说,你现在是你们族中最年幼的龙了?”
“是啊,老族长都快要急疯了,说再这样下去,龙族就要灭绝了。”鸣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幸灾乐祸。
扉间摇了摇头:“被全族宠坏的孩子。”
“不啊,”鸣人坐在男人旁边晃着两条腿:“我不在龙族的保护范围内。”
男人看了他一眼,等着下文。只见身边的孩子笑得温暖而又柔和,平平淡淡地说着:“我是被龙族视为耻辱的异类。”
突然有风吹过,卷走了几丝闷热的同时撩起了少年金色的发丝,在身后昏黄灯火的映照下流动着难以言说的美丽光泽。
“我是黄金龙。”
“我也是类赤龙*。”(*低智力的四足兽,因鳞片及外貌有几分与红龙相似,故被精灵族和矮人族称为类赤龙,但并不被生性高傲的龙族所认可,被后者称之为伪龙兽。)
类。这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不需要多问扉间也大概能猜到什么是“类赤龙”,就像人们口中的类人猿。
用人类比拟就是,一个家族显赫的人类和一只猿猴养育了后代。
扉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但他没有说,他不需要说,因为这头幼龙自己心里比谁都要清楚。所以他只是揉了揉这孩子的头发,就像他曾对瓦间做过的那般,低声道:“你想要站进我的保护范围吗?”
鸣人愣了一下,然后笑弯了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啊。”
然后他往男人身边挪了挪,凑近了些,直到肩膀挨着肩膀,彼此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缓慢而又坚定地传了过来。
风更大了,隐隐带了些泥土的味道,鸣人耸了耸鼻子:“要下雨了。”
“是啊。”
然后就是无言,老旧的屋檐被风吹得有些细微的声响。
就在第一滴雨轻飘飘地落在扉间的脸上时,身旁的人开口了,不轻不重的声音夹杂在雨水落地声中,有些飘忽。
他说:“卡卡西没有抛弃我。”
这句话,让扉间心里有些堵,就像那天的堵车。
“他不会抛弃我的。”
扉间看着厚重的雨幕握住了少年放于身侧的冰冷手指,一如几天前少年对他做的那般,“没有谁能抛弃谁,鸣人。”
被族人厌恶排斥也好,被恶意带到这里遗弃也好,怎样都好,活着就好。
这句话,白发的男人没有说,他只是握紧了这只手,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了过去。
鸣人又笑了,“谁都好,唯有卡卡西老师是唯一不会丢下我的那一个。”
当时扉间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直到两年后打开门却看见那个白发的蒙面男人举着本封面不甚健康的小说不请自来地瘫在他的公寓沙发上的时候,他才明白了鸣人那天雨夜里说的话并不是简单的自我安慰。
“卡、卡卡西老师?!”身后提着一堆零食的少年抬头看见那人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下一秒就是撒欢般地丢下东西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哟,好久不见呐,鸣人。”
三秒钟久别重逢的嘘寒问暖之后就是你追我躲的大型撕逼现场:“你竟然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跑没边了!我差点被摔得终身残疾!翅膀到现在还有个死丑死丑的疤!!!”
扉间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是进是退。
“嘛,还活着不就行了。”单眼男人这么说着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散漫姿态一览无余,惹来厨房洗碗的少年一阵吹胡子瞪眼的怒视。
扉间倒了杯茶给对面的人,并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倒是那人弯着眼睛开口了:“怎么样,鸣人没给您添麻烦吧?”
对方问这句话的时候,扉间脑子里走马观花般的迅速回忆了一下第一次带这小子回他的公寓的时候被磨爪子毁掉的沙发,还有半夜非要出去飞一圈结果回阳台的时候忘记收回人形然后撞烂了的整面墙,以及第一次发情期到的时候稚嫩而又毫无经验还是他手把手的帮着撸了出来然后那几天缠着已经不年轻的他连做了好几个晚上让他深刻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母龙都不愿意寻找配偶的原因,等等等等。
当然,扉间没有说,他只是回以一个客气的笑容,然后说:“没有。”
那天的扉间,因为撒谎良心有点痛。
“哈哈,没办法,鸣人那家伙一直没什么长辈教他。”被唤作卡卡西的银龙似乎很是了解扉间的心酸和苦楚,笑出了声:“不过真好呐,我就知道人间适合他。”
数年前无意间跳跃到人间界的时候,卡卡西在这里逗留了半年。
“当时就觉得人类真有趣。”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扉间的眼里有些意味不明:“鸣人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生物。”
龙族之间虽然大小争斗不断,但在排外这一点上倒是难以想象的团结一致。无论那家伙怎么努力去争取认可,都不可能真的被接纳。既然如此,不如换个更适合他的空间。
当卡卡西说到他在此之前花了数年的时间不断穿梭于各个空间只为了为那孩子找到一个容身之所的时候,扉间动容了。
“鸣人他,和你是……”
“不是父子哦,”卡卡西拉下面罩喝了口茶:“幼时承过他亡父亡母的情,做这些也只是微不足道。”
剩下的,扉间没再问了。鸣人正洗完了碗,端着方才和前者逛超市买回来的点心走了过来:“卡卡西老师你不要和扉间说我的坏话!”
“没说啦,就说了说你还只有一棵树那么大的时候是怎么一头飞进了象蛛的蛛网上像个死虫子一样折腾了半天都没扑棱下来最后哭成傻子的事情。”男人笑得无良,随口掰着不着边际的话,引来前者飞扑过去捂住他的嘴求他别说了。
扉间拿起点心塞进嘴里尝了尝,嗯,有点太甜了。
PS:此cp拉入者: @尹瑞泽
此梗来源者: @尹瑞泽
这位太太常年试图拉我进入更多的邪教,我一直誓死抵抗,然后,还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此太太前两天写的扉鼬人兽梗(扉间是银龙,鼬是法师),探讨龙族五色龙设定的时候害我开了这个脑洞,很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