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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鲸番外】云烟已过,岛屿依旧

正文:(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END)

 

①    穿衣服

 

鸣人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看着他第三十一次差点用裤子把自己绞死的时候,卡卡西心里是这么想的。

 

“卡卡西老师……”那小子坐在榻榻米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如果眼睛的亮度可以转换成激光的话,卡卡西现在恐怕已经焦成了一地的灰。

 

到底是扛不住对方的狗狗眼,认命的走过去帮他把缠在脖子上的裤腿给理出来,“我已经教过你四遍了吧,就真的这么不想穿裤子吗?”

 

“不是啊,”鸣人乖乖的蹭了蹭卡卡西的胳膊,“真的很难穿得吧哟……卡卡西帮我穿。”

 

“……”卡卡西有些怀疑地看了看面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妥协了:“这次给我老实点。”

 

被警告的人用力的点了点头,真诚得卡卡西当时就信了。

 

抬起鸣人如新生婴儿般柔嫩的脚塞进裤管里,然后再抬起另一只脚也塞进去,尽力忽视那只趁此从衣摆下方伸进他衣服里四处乱摸的手。拉着裤腰整体往上提到大腿的时候,卡卡西低喘了一声,当时就按住了自己胸前衣服下面的手,“不要闹了,鸣人……”

 

那只手真的很不老实,不管它反而变本加厉。

 

“卡卡西老师,我真的很奇怪啊……”鸣人这么说着,然后拉着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已然滚烫的硬物让后者下意识地手一缩,却被迅速地按住了。

 

“你说,”金发的年轻人蹭着男人戴着面罩的脸,无辜姿态做尽:“这个东西为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硬起来发烫呢?”

 

人鱼状态是没有体外生殖器的,而蓝鲸本体的生殖器也与人类有着千差万别。所以,鸣人在起初的几天盯着自己的裆研究了好久,硬是逼着卡卡西面红耳赤地给他详细解释说明。甚至还在清晨自然勃起的时候询问了后者半天,难耐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笨拙的当着卡卡西的面胡乱揉弄着,始终不得要领的着急模样到底是让后者心软了,只能手把手地帮他泄了出来。

 

谁知道自此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小子简直是精力过剩并且毫无克制力。男人一天总会硬个几次,但很快就能平复下来。而鸣人却像只发情期的狗,缠着卡卡西缠得紧。

 

而穿衣服这一活动期间各种避免不了的肢体接触更是理所当然地成了他索求的理由。

 

“你不想要的话,老师就帮你切了吧。”卡卡西这么说着,收紧了五指,被抓住命根子的某人顿时疼成了一只皮皮虾。

 

后来卡卡西给他买了短沙滩裤才结束了这种白日宣淫。

 

②    走路

 

卡卡西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教会鸣人走路。

 

其间具体摔了多少次,两个人都记不得了。

 

其实成年人的体型学起走路来,比婴儿更难,平衡更不好掌握。

 

“我说,小美人鱼为什么一得到双腿就会走路?这不科学。”又一次摔了个狗啃泥的金发青年向后一倒直接大字型瘫在了榻榻米上,一旁的白发男人坐在矮桌旁格外悠闲地抿了口茶:“这大概是因为她每走一步都宛如刀割所换来的吧。”

 

“……”鸣人抬起手挡住了眼睛,庭院里的光透进来有些刺目:“一副宛如天籁的歌喉换来一双近乎残疾的腿,交易不对等。”

 

卡卡西微微抬目看了眼那边的青年,“因为先提出交易的,是小公主自己。”

 

“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交易的不对等性。”他收回了视线,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

 

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鸣人放下手,咧起嘴笑得灿烂,“我可没有趁火打劫。”

 

这话中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

 

在这场交易里,谁是女巫谁是人鱼,说不准啊。

 

③    赶集

 

那天坐船去邻岛赶集的人很多,在上船的人群中,鸣人握着他的手力度有点大,一路都未曾松开丝毫。如同小孩子般生怕被人群挤散的样子,让卡卡西面罩下的唇角掀起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甲板上海风有些大,卡卡西趴在护栏上被懒洋洋的阳光惹得一阵困倦,鸣人倒是兴奋,迎着风笑出了声。下方的海水被快速前进的船破开向两边泼洒而去,有成群的海豚在不远处嬉闹着跃出海面。船上的岛民们早已见怪不怪,这个曾经的水生生物却激动地欢呼不已,惹来旁人注目。

 

“卡卡西你看你看!是海豚啊!我已经几百年没见过海豚了!”仍是握着男人的手不放,鸣人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指着海豚中的某一只:“啊!那条是我的同类!”

 

“嗯?”卡卡西顺着鸣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也认不出是哪一只:“你怎么知道的?”

 

鸣人有些诧异男人的这个问题:“我说,卡卡西老师你会认不出自己的同类吗?”

 

卡卡西哑然,是的,就连鸡都能分辨出自己的同类。

 

“那他在干什么?”

 

“玩啊,海豚族的人鱼很亲近人类的。”鸣人站在护栏上半个身子都前倾了出去:“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叫做伊鲁卡的海豚族人鱼曾经带我去看人类长什么样子。当时我就是藏在一群海豚里面,但是体型太大了,船上的人都吓到了。”      说到这里,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被自己幼时的愚蠢逗乐了。

 

卡卡西揉了揉身旁这人被风吹乱的头发,弯起了眼睛:“那是当然了,就算是生活在海上的渔民,也是很少能看见蓝鲸的。”

 

鸣人冲着那群海豚玩笑般挥臂喊道:“嗨!伊鲁卡!是你吗!”

 

(*伊鲁卡的名字直译是海豚的意思)

 

喊完就笑个没停,“我大概是傻了,伊鲁卡他们几百年前就走了。”

 

他这么说着,趴在护栏上微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卡卡西看不见他的表情。

 

“鸣人,我不走。”

 

话音未落,然后就是一声海豚的长啸,似是为了回应什么一般。

 

鸣人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一条前额上有着伤痕的海豚高高地跃出了水面,光滑的背鳍在阳光下闪着水光。

 

卡卡西微微一愣,接着就是各个种类的海豚、鲨鱼、鲸鱼等等接二连三地跃出水面,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如同一场盛大的宴会。甲板上的人们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到最后,连深海的巨人——蓝鲸都跃出水面来为这场另类的宴会画下句点的时候,人群里顿时暴起了一阵惊呼。

 

蓝色巨兽没入水面时卷起的巨大海浪扑向甲板上哭笑不得地连忙躲藏的人们,而鸣人早已泣不成声,握着卡卡西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回来了。”卡卡西这么说着,任由海水湿透了全身。

 

④    拉面

 

卡卡西是没想到鸣人会这么喜欢吃一乐家的拉面。

 

集会热闹的不行,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鸣人牵着卡卡西的手在人群中挤得欢,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兴奋得没边。而男人也只能由着他拖着自己走,不着痕迹地轻轻拧断了摸向鸣人腰侧的咸猪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小子的皮肤简直嫩得出水,真是羡慕啊,果然水生动物就是好。看来以后得让他多晒晒多练练,变糙点。

 

卡卡西这么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走在前面拖着他的年轻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街边的小小拉面馆,飘出的香味确实有些诱人。

 

“卡卡西老师……”眼巴巴的回头瞅着身后的男人,鸣人的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

 

卡卡西无奈地笑了笑,“走吧。”

 

后来他就后悔了自己当初没什么要顺着鸣人走了那条街。

 

这小子已经恨不得住到一乐的那座岛上了。

 

⑤    游泳

 

对海水的先天性依赖和喜爱还是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卡卡西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这小子自己半夜非要去游一趟就算了,还非要拖着他一起。

 

“因为我不想卡卡西老师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嘛。”

 

对,他就是这么说着的。

 

无尾的人鱼在水中浮沉,这里夜如海洋*。(*取自张悬《如何》中“城里夜如海洋,所有在在明灭的窗,虚而不假。”)

 

卡卡西坐在礁石上,月光如水。

 

“卡卡西老师!”鸣人在下方的水里兴奋不已地喊着:“你快下来看!刚刚有条鱼在我身边游来游去!”

 

男人沉默了几秒,“鸣人,那鬼呢?”那只令众生为之畏惧从而避之不及的鬼呢?

 

水里的人愣了愣,然后灿烂一笑:“还在啊,但是睡着了。”

 

睡着了。

 

“已经无意识了,在沉睡中。这双腿,几乎把它榨干了,哈哈。”

 

鸣人这么说着,微微弯起的唇角却没什么笑意,垂目的神情说是落寞也不为过。卡卡西当时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看似是不死不休的互相憎恶,实则是无穷无尽的纠缠不清。

 

彼此怨恨又互为救赎,都是说不准的东西。

 

卡卡西站起来跳了下去。

 

⑥    力度

 

鸣人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毕竟是头蓝鲸,人鱼状态也好人类形态也好,拥有的力量一点都没打折。

 

“去当纤夫*吧,干脆。“卡卡西扫着鸣人捏碎的碗,在心里算着家里还剩几个碗。

 

鸣人坐在桌边歪了歪脑袋,“那是干什么的?”

 

卡卡西看着他这么多天陆地生活依旧滑嫩的手脚,想了想,还是没说了。

 

(*纤夫是指那些专以纤绳帮人拉船为生的人,为防止衣料被绳子磨坏以及衣服来回湿干容易得关节炎,所以在岸边拉船拉货时通常不穿衣服。)

 

虽然卡卡西没说,但鸣人却是记在心里了。第二天早上抱着昨晚被折腾了一夜的男人又不是人地折腾了一番,然后神清气爽地跑到岸边去看看所谓的纤夫到底是什么。

 

这两年,这座孤岛也开始发展起来了。卡卡西家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不久前租了一艘单桅帆船,此时正在岸边停靠着,靠运输贩卖海产盈利。

 

鸣人去的时候,那男主人正在检查着船体的损耗,找了村里几个帮手的,一边拉着家常,一边敲敲打打。

 

不请自来地摸上去的时候,听到了那几人的闲谈。

 

嗯,就是说卡卡西养了个小白脸。

 

小白脸。

 

EXM?!

 

鸣人当时就掐断了自己扶着的船桅,帆布顿时如同一面倒掉的旗子,罩住了整艘船。

 

气呼呼地恨不得一脚踩个坑地回去了,卡卡西刚起,揉着酸涩不已的腰在浴室里洗漱。鸣人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了男人的腰,像个受欺负的孩子在对方脖颈出委屈地蹭了蹭:“卡卡西……”

 

“怎么了?”卡卡西揉了揉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又被小野夫人家的猫咬了?”

 

“没有。”鸣人闷声道:“他们说你养小白脸……”

 

“是啊,”卡卡西点了点头,“确实是我在养你啊。”

 

“但是啊!”鸣人气愤地抬起了头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我才是上面的啊!”

 

等到船主人找上门赔钱的时候,卡卡西看着那边在榻榻米上蛙泳的人,认真道:“去当纤夫吧,真的。”

 

 

 

 

PS:其实,虽然确实是仓促结局,但我还是有考虑到的。

红鲸这篇文写的时间很长,开篇三章就已经奠定了整篇文的基调:哀而不伤。以至于后面即便两人相拥在一起,互相拿命去宣誓再不离开彼此,也是难以言语的哀凉几乎要溢出来。

所以此间我一直强调是HE但是你们不信。

因为通篇的忧伤感挥之不去。

一个被遗弃在浩无边际的海中数百年被众生所畏惧以至于孤寂到宁愿沉睡在海沟的最深处去逃避,一个孤寂了数十年日日夜夜活于愧疚感中一遍一遍地在梦里回忆着挚友的相继死去以至于只能躲在与世隔绝的孤岛荒废度日。

这样的两者,怎么能不哀凉。

所以,阿吞再被提醒后即便进一步地认识到自己仓促烂尾的结局,思前想后盯着END章来来回回看了两小时还是没有大改。因为这整篇文,不适合有个甜蜜得如同童话故事一样的结局,无法像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那样把所有的剧情冻结在美好的新婚之夜作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美好的童话故事看似结局之后,其实还有一个并不童话的尾声。

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拿一个童话般的结尾去破坏红鲸的基调。

于是,我只能单起一篇番外,详细一下正篇番外中被几笔带过的生活细节。会是一些甜腻的内容,但我还是无法摆脱红鲸的基调,看似阳光灿烂却也暗含惨白无力,大概是下意识吧。

这是阿吞第一次尝试这样的基调,写的时候也是立马被文里的情绪代入,有一种站在海边吹着咸湿的风阳光灿烂水声荡漾但却只觉哀凉的感觉。

总之,谢谢喜欢也谢谢点评,再强调一下下,阿吞接受任何善意的建议,打脸也无所谓,可以和我说。只是在人物的塑造上面,我会比较“自我”,基本不会改变自己对人物的理解。不过其他方面,都可以和我说没关系的。

另:文题选自张悬《岛屿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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