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别惹我）

【真想挖了那只令人作呕的眼睛。】

 

九尾一如既往地反感写轮眼，正如它反感宇智波斑那般反感每一双勾玉眼。就像是曾被巨蟒缠过般，自此以后面对尚且羸弱的幼蛇都无法提起一丝一毫的好感，即便对方今后并不一定能够成长到足以牵制到自己，也恨不得斩尽杀绝避免再一次被缠身。

 

不过说实话，这么多代写轮眼的传承，真的做到能控制它九尾的，又有几个？

 

但依然反感至极，权当它是一朝被蛇咬吧。

 

所以，在看到那人高速运转的写轮眼时，九尾全身的毛都站了起来。

 

不比宇智波小鬼稚嫩的初始状态，那是已经成熟的标志。

 

它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单只写轮眼嵌在不相适应的躯体里又能做些什么？

 

构不成威胁。

 

相比之下，自己的这个人柱力才是更应该让它头疼的对象。

 

漩涡一族同样也让它反感至极。

 

早在玖辛奈的封印中时，它就已经见过那个小鬼头，锋芒毕露的样子。至于后来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散漫模样的，九尾也不清楚。

 

但是怎么说呢，那个白发男人的存在还是让它觉得，很碍眼，比自己的人柱力还要碍眼。

 

碍眼。

 

然而在战场上看到对方的写轮眼被宇智波斑挖走的时候，九尾更不爽了。

 

【小鬼，别人交付给你的东西要好好守护好啊。】它这么说着的时候，用的是鸣人的身体。弯下腰拿开卡卡西捂住眼睛止血的手，绕着查克拉的指尖轻点血流如注的空洞眼眶，正常的眼球从无到有再次出现。

 

白发的男人适应地眨了眨眼睛，血糊了满脸，看不清面目，狼狈不堪。

 

丑。

 

它是这么觉得的。

 

果然还是那只写轮眼更配这张脸。

 

抱着胳膊开始分析敌我，毕竟它也是从六道老头子的时代活到现在，那些对于现在的忍者来说久远到根本无从得知的秘辛，它都了若指掌。沉声说着的时候，即便用着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但血色的竖瞳和妖狐独有的张狂戾气，仍是彻底抹去了那一丝表里不一的违和感，将这副身躯完完全全地漆上了自己的色彩，让人无法把这张脸和鸣人联系在一起。

 

卡卡西愣愣地它像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九尾皱了皱眉毛。

 

【干什么？】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卡卡西再次愣了愣，然后笑得无奈，“不，没什么，就是觉得，九尾……不，九喇嘛你意外的可靠呢。”

 

九尾跳脚了，天崩地裂也能面不改色的沉稳镇静，本是岁月消磨下才积聚成的深沉，结果瞬间就破功了。

 

【谁允许你喊老夫的名字了！】

 

恼羞成怒了，果然还是无法坦率的欣然接受人类善意的赞许和明确表达的好感。

 

“你还真是口嫌体正直啊……”两年后的鸣人依然说着两年前就说过的话，拔出苦无的时候，血溅了一身。

 

【闭嘴。】

 

“才苏醒过来就不要跟我吵架了吧，这可是久违的见面啊……”

 

当然，还是吵起来了，你来我往的幼稚互怼不死不休互揭老底，鸣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巨大的狐狸也被噎得心梗塞。

 

气。

 

气死了。

 

鸣人都不知道那狐狸到底在气什么，跟吃了炸药一样一醒来就满嘴扫射枪子。事事都不顺心的样子，感觉现在连风怕是都挡它的路。

 

“你到底在躁什么？”焦躁的连鸣人自己都被影响到查克拉不稳，“到底想干什么，直说行不行？”

 

狐狸被问得又是一阵焦躁，不耐烦地甩着尾巴，【你还要多久才回村子？】

 

“得把这个任务解决了，还得小半个月吧。”鸣人坐在尸体上喝了口水，“怎么了？你急着回村子干什么？”

 

【啧！】口气极其不悦地站起来开始在异空间里来回转圈，【不知道！】

 

鸣人懵了。

 

这狐狸到底怎么了，青春期？

 

“额……”想到这三个完全不可能用来形容那只老狐狸的字，鸣人顿时一阵恶寒。

 

事实上，九喇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抽的哪门子疯，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明明是才苏醒过来，就是莫名的烦。隐约中有一种赶紧回村子的念头，至于回去之后具体要干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然后就更加的烦。

 

这就真的苦了鸣人了，体内一个炸药桶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尤其是一拳过去直接查克拉爆炸横扫了整片树林的时候，真的是很酸爽。

 

目瞪口呆。

 

不仅是敌人，挥拳的本人都呆了。

 

“我说，适可而止吧……”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鸣人抚了抚额头。

 

疲惫不堪地带着任务报告敲响火影办公室的门然后进去的时候，桌后的男人愣了一下，开始怀疑这个任务的等级是不是判断失误了，“你还好吧，鸣人？”

 

鸣人有气无力地过去把报告递给男人，“不好，九喇嘛那家伙醒了。”

 

“哎？是吗。”卡卡西弯起了眼睛，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往回拿然后就被抓住了手腕。

 

九尾终于知道自己焦躁的原因了。

 

抬头的时候看到面前这双血色的兽类竖瞳，卡卡西愣住了。

 

“九喇嘛？”

 

【你当上火影了？】狐狸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两年错过了很多事情，非常不爽。

 

“是的，”卡卡西面不改色地笑着往后缩了缩手，却没能成功，对方抓得很紧，“怎么了？”

 

九尾看着面前这张脸，左眼的疤痕依然清晰可见，里边嵌着的仍是它当年复制出来的那只眼睛。

 

有一个念头，突然疯长了起来，毫无理由的。

 

于是就那么做了。

 

它是九尾，想做的事情就去做。

 

拉着这只手迫使对方靠近桌子，九尾俯下身来抬起另一只手箍住了他的下颚，在卡卡西惊讶的目光中吻上了那只眼睛。没有任何情色的意味，只是一种单纯的兽类观察方式：看、闻、舔，但却让后者忘记作出反应。

 

秘书推开门请风影进来的时候，绕是卡卡西当即便向后躲去然后收好所有多余的表情摆出官方的笑容，门口的两个人仍是看了个全程。秘书更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是进是退。而此时的鸣人终于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看着在秘书的引路下转身离去的红发男人，几乎是欲哭无泪。

 

“我爱罗，你听我解释……”

 

九尾趴在浅水里低低地笑了一声，森森利齿令人不寒而栗。

 

【有意思。】

 

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某个事物产生浓厚的兴趣了，具体原因九尾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它是九尾，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一切行为，全凭喜好。

 

“我也很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情感危机了。”鸣人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拜托你不要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好吗？”

 

【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不要夸大其词了。】

 

“去死吧九喇嘛。”鸣人微笑着满头青筋。我爱罗本来就是不争不抢也不哭不闹，若是一旦发现他有了异心，就会格外体贴地退到界外以朋友自称，剩下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一个人品尝。就这样什么都不说，温柔得让人心疼，深掩在砂之铠甲下的悲欢更是让鸣人恨不得把这人揉进骨头里。

 

鸣人根本不敢伤他，也根本舍不得。

 

“别再来这一遭了，”黄毛的青年瘫在床上身心俱疲，“我真的受不住，心痛。”

 

【感情就是需要一些波折才能更加牢固。】红色的狐狸说得毫无心理负担，【然后，给老夫一个影分身用用。】

 

“干什么？”警觉地坐了起来，鸣人真是怕了。

 

【出去晃一晃。】把带有意识的查克拉附在人柱力的分身上获得临时性的自主权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鸣人狐疑地结着印，“你不要干些奇怪地事情，我可不想有什么不好的记忆。”

 

【老夫会在你解除影分身之前把记忆消除的。】九尾从窗台上跳下去的时候丢下了这么一句，让鸣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狐狸到底是要用他的影分身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正是因为如此，鸣人是在五个月后的某一天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已经在卡卡西那里蹭饭蹭的理所当然了。

 

【这个是什么？】盘腿坐在桌边指着面前的碟子，九喇嘛倒是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对面的白发男人咽下了口中的米饭：“那是秋刀鱼。”

 

【……】狐狸握着筷子嫌弃地戳了戳鱼尾巴，【那昨天吃的那个软软的、酸酸的、甜甜的，紫色的，那个是什么？老夫要吃那个。】

 

卡卡西有点无奈：“那是葡萄，饭后甜点，这是正餐。”心里想着，狐狸果然是对着浆果有着别样的执念。

 

 

【啧，人类真是麻烦。】不悦地单手支起了下巴，卡卡西斯文吃饭的样子倒是让它稍微心情好了一点点，【你把工作全都丢给那个小鬼自己下班真的好吗？】

 

 “……”卡卡西再次叹了口气，“那是鹿丸，不是小鬼。”

 

 “都是些他处理的来的工作，历练的机会。”

 

 【啧，记不得人类的名字。】

 

 说实话，卡卡西也不知道九尾为什么突然喜欢到他这里吃饭。用后者的话来说就是“太无聊了，想要看看人类是怎么苟活的。”有的时候也会跑到火影楼转悠，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还格外的好战。

 

 【人类还真奇怪啊。】九尾这么说着的时候，卡卡西正埋首于成堆的文件中生不如死。他抬起头看了眼那边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的狐狸，等着对方的下文。

 

 【忍受不了孤独所以选择群居，却又无休止地争斗。然后滋生数不尽的爱恨情仇，不死不休。】

 

 【真是复杂。】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却也给不出个答案，“在被封印之前，你都是在哪里？”

 

 狐狸没有立即回答，失神的样子像是在回忆，【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是片茂密的深林。】

 

 【起风的时候，站在高处往下看，能看见此起彼伏的树海，一望无边。】

 

 卡卡西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笑得像个诱拐犯：“九喇嘛，想吃葡萄吗？”

 

 六代目火影那天下午翘班了。

 

 那天阳光很好，天空很蓝，风也很柔，吹得人昏昏欲睡。

 

 而九尾抱着筐葡萄坐在火影岩上一口接一个吃得欢，卡卡西躺在一旁头盖着本《亲热天堂》睡得有点硌。

 

 【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狐疑的挑了挑眉毛，葡萄塞了满嘴也不吐皮。

 

 “你啊，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不好吗？”

 

 他这么说着，然后眼前一亮。一时无法适应过于刺眼的阳光，睁不开眼睛，然后就是左眼被抚过的触感。

 

 卡卡西心想这狐狸大概是跟他的眼睛杠上了。

 

 九尾摸着男人的眼睛细细地描摹着伤疤的痕迹，然后照例低头嗅嗅舔舔亲亲再嗅嗅。

 

 【真奇怪。】

 

 【以前觉得你的那只眼睛很碍眼，想抠出来吃了。】狐狸这么说着的时候，拉开了距离。卡卡西坐起来抹掉了上面的口水，毫无诚意的随口说着：“那还真是抱歉了。”

 

 九尾掂了掂怀里的筐子，葡萄所剩不多了，【现在又觉得你的这只眼睛很丑。】

 

 “这还是你再生出来的。”卡卡西有点无奈。

 

 【老夫当然知道。】狐狸翻了个白眼，【只是睡了两年不是失忆了。】

 

 卡卡西再次无言，剥了个葡萄塞进了嘴里，好酸，直接吐了出来，抬起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只听见对方格外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想象的磁性夹在风里吹散在耳边。

 

 【还是宇智波带土的眼睛比较配你。】

 

 狐狸还在嗑着酸死人不偿命的葡萄，卡卡西伸手夺过了筐子，“不要吃了，这么酸。”

 

“我给你买蓝莓吧。”白发的男人无精打采的微微躬着腰身站了起来，轻点脚尖跃了下去：“那个也很好吃。”

 

然后就是水到渠成的发展，等到鸣人发现的时候，自己的的住客显然已经有了别的饲主，抱着筐蓝莓躺在火影办公室的沙发上吃得悠闲，连跟着一起进来的风影大人也愣在了门口。

 

“你们两个，搞上了？”鸣人看了看桌后喝着茶的火影，又看了看自己曾经的住客，有点不确定。

 

 狐狸包着满嘴的蓝莓口齿不清道：【搞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一个月前吧。】

 

“用我的影分身，搞上了？”

 

【是的，你的影分身。】

 

 顿时一阵恶寒。

 

鸣人那天走了之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贵宾接待室里扑进我爱罗的怀中寻求了许久的“安慰”。

 

 

 

后记：

 

 

 

九尾不太会人类之间的交尾方式，用卡卡西的话来形容就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简单粗暴而且有着强烈的兽类占有欲”。

 

譬如说，它会本能在卡卡西做饭的时候突然想做，在他还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想做，在他还在洗澡的时候想做，然后，就这么做了。

 

譬如说，它会本能地想要在卡卡西的脖子上、肩膀上、腰上、胳膊上、手腕上、脚腕上留下自己的咬痕宣示主权，然后，就这么做了。

 

再譬如说，它会本能地想要在卡卡西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以免其他雄性接近，所以每次都会想要射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胸前，然后，就这么做了。

 

然而对此，卡卡西想说的就是，“你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本能？”

 

【本能告诉老夫，老夫需要繁衍后代。但鉴于你也是个雄性没有生育的机制，所以老夫要走一趟蛇眼小鬼那边。为了避免在此期间你被其他雄性盯上，老夫今晚要去划地盘，不回来吃饭了。】

 

第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卒。

 

鸣我/秘书视角后续：《未来多完美并未可知》

 

 

PS：

①    蛇叔，掌握核心科技。

②    题目取自陈珊妮的歌《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中歌词：“回忆再珍贵都有极限，未来多完美并未可知。”

③    副CP为鸣我

④    tag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