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别惹我）

前文回顾：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其实大概也能猜到，此前的种种细节已经暴露了些什么。可惜绕是早年在暗部听闻过关于海灾红鲸的只言片语，他也未曾将这条悲伤而又灿烂的人鱼与之相联系。

 

死都不愿回到海里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失控将近，不敢回去，只想死在他身边。而他却没能明白这一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一夜之间，死了多少人？

 

卡卡西不能细想。

 

不敢细想。

 

“我啊，时不时的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鸣人握紧了卡卡西的手，月色凄清下，闪烁着点点猩红之火的海水更是绮丽非常，随身而动。

 

“暴虐的，怒不可揭，与此同时又充斥着极致冷漠的戏谑与嘲讽。”

 

“简直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惜为此积存着力量，濒临界点的时候就爆发出来，不死不休地毁灭眼前触目能及地一切。”

 

“疯子一样，不可理喻。”

 

卡卡西回握住了对方略微颤抖地手，一如既往地平静而又游刃有余，“鸣人，你杀不了我的。”

 

“我很强，远比你想象的要强。”

 

鸣人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也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令人绝望。”

 

卡卡西很强，毋庸置疑。骨子里的血腥味是无论如何掩藏都遮不住的，那是用生命的尸骨堆砌出来的腥色暴力。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压制它的容器。只是这个容器早就开始有了裂缝，并且这么多年来，呈现着不断扩大的趋势。再这样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它到底是在发泄着些什么？”海风吹拂，水面微澜四起，他抬手，参杂着点点腥光的海水从指间滑落，“到底是怎样的愤怒，才会几百年来都未曾消散丝毫。”

 

卡卡西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早就已经超乎了他的认知，动辄摧毁一座中型岛屿，早就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干涉的破坏力了。

 

而且，他现在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他开始往白旗岛赶的时候，就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异样感，只是此前专注于对鸣人的寻找，所以暂时忽略了。然而现在，这种异样感愈发强烈。

 

不安。

 

“我说，鸣人，”不着痕迹的扫视了眼无边的暗沉海面，卡卡西在水下的手不由得放在了腰间的苦无上，“你会有虚弱期吗？”

 

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现在就是。”

 

虽然被夺取了意识，但身体下意识的本能还是全力压制“它”的暴走，各方面的消耗都会很大，此后会陷入长达半年的倦怠期。

 

“人类会在这一段时间地毯式的搜索我的踪迹，试图将我捕杀。”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卡卡西瞬间寒毛倒竖，猛地停了下来，直直的看向回过头来的鸣人，“你被追捕过？”

 

“人类怎么可能会放任我的存在？”鸣人反问，难道他的所作所为不够引起人类的注意吗？

 

卡卡西拉开了遮住左眼的绷带，万花瞳飞速变幻着，“你现在的形态，是被知道的？”

 

“十几年前暴走后逗留在那片海域的时候，被发现过，然后秘密追捕了我近半年时间。交过手，貌似是不同国家的人组成的队伍，很会用水。”近三百年的时间，十几次的公然大规模暴走，已经足够人类摸清他的底了。

 

“不过半年后我已经渡过了倦怠期，直接吃了他们派来追踪的虎鲨群。”被逼到躲进深海，却没想到还有忍兽这种东西代为追捕，东躲西藏的确实是憋屈了好久。

 

平淡的语气，似乎并不以为意。卡卡西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他知道那股异样感是怎么回事了。

 

被跟踪了。

 

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心烦意乱的他没能及时而准确的发现。怕是他那天抱着鸣人直穿过整个村子朝海岸线跑去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

 

这绝对是各国组织的捕杀队，情报网怎么能小瞧。

 

“该死的……”失策了，上一次捕杀不成，这一次定是做足了功夫。

 

麻烦了啊……

 

低声咒骂了一句，卡卡西握紧了鸣人的手把他拉近自己面前，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看着他说道：“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个你曾经躲过34年的海沟吗？去那里，现在，立刻，马上。”

 

“卡卡西老师……”鸣人慌了，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去！”一声低喝，不容置疑的决绝：“半年后再来找我，我一定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海岸等你。”

 

“可是……”

 

“没有可是！”

 

不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拉着这条人鱼直接潜入水底，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结完了印，鸣人顿时感觉身体猛地一沉，然后就是无法抵抗的急速下坠。漆黑地海水中，猩红的光芒随着蓝色的人鱼一起，在卡卡西的视线里，再一次消失了踪影。彻骨的寒瞬间入侵了全身，卡卡西却已经感觉不到太多了。

 

站在水面上看着这些来自各国的水遁高手们，手中闪烁的雷光四射是时隔多年的杀意迸溅。

 

“你知道自己在保护的是夺取了无数生命的海灾吗。”为首的人冰冷的声音里漠然一片，雾忍的暗部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卡卡西抬目，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沉声道：

 

“火之国旗木卡卡西，请多指教了。”

 

 

 

 

PS：快完结了，提前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