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别惹我）

目录：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END   番外

总目录：归档总目录 

s.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卡卡西老师？】

 

【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赶到的时候，水面上的那个银发男人正大幅度地后仰，脆弱的脖子堪堪躲过草雉剑闪着寒光的剑尖。同一时间，从左侧贴身而上的小樱手中的苦无已经毫不停顿地划向握剑之人的颈动脉。

 

此时回剑的速度再快也来不及防御了，但佐助显然没打算这样做，手握长剑速度不减地直逼卡卡西的咽喉，左手却勾出小樱腰上的短刃，角度刁钻地迎上了距自己的颈动脉仅毫厘之差的苦无，力度之大，震得小樱虎口一麻，五指脱力，当即松了手。

 

而那无坚不摧的草雉剑，也在鸣人的视线中刺穿了卡卡西的咽喉。

 

嘭！佐助瞳孔一缩，眼前被刺穿的只是一片落叶。而本该被封喉的男人接住了小樱脱手了的那把即将落入水中的特制苦无，正以更加刁钻的角度逼向他的太阳穴。

 

闪躲不了便以命相博，锋回剑转，草雉剑直指卡卡西的心肺。前前后后不过短短两秒钟，却是招招致命，失之毫厘，便是生死之别。

 

小樱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却无法挽救，那一瞬间，身体和大脑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除了对无能的自己的万般厌恶，再无其他。

 

然后，鸣人就出现在了眼前。他反身一脚狠狠地踢向佐助的腰侧，后者顿时吃痛收腰，后退了数步。卡卡西瞳孔骤缩，绕是第一时间收手，淬了剧毒的苦无仍是划破了鸣人的脸颊。

 

佐助站稳脚后又疾退了数十步，他心知既然鸣人也来了，那今日在这里定是分不出生死了。五影会谈中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刚刚杀了团藏也让写轮眼濒临极限。面对卡卡西和小樱两个人就已经是险象环生了，再加上一个鸣人，便更无胜算了。

 

鸣人没有看卡卡西，只是直直看向面前那个已经彻底被怨恨牵着鼻子走的黑发少年。

 

冤家见面。

 

“等到真的无法挽回的那一天，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这不是宣战，这是我对你许下的诺言。”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对面的人捂着渗血的眼睛，笑得失态，“那你试试看啊，鸣人！”

 

没人知道那天他们在异世界里的对话，卡卡西只知道鸣人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看着佐助后退了数十步和突然出现的面具男一起一点一点地消失了身影。而他就站在自己身旁没去阻拦，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昔日的同伴日益崩坏的脸，什么都没做。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这是佐助消失前说得最后一句话，而鸣人只是垂目笑了笑，低声说着：“那你就来试试看啊，混蛋。”

 

回到村子的时候，绕是当时就被小樱注射了解毒剂，但体内的毒素还是残留了些影响，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果然，能制出什么等级的解毒剂，就能制出什么等级的毒药。

 

“卡卡西老师你说过，在不同的人看来，灾祸的根源也是不一样的吧。”鸣人跪坐在矮桌前，说这话的时候正努力拿起男人刚刚端到自己面前的茶杯，“那么在老师眼中，什么是灾祸的根源？”

 

卡卡西盘腿坐在矮桌对面，翻着亲热天堂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顿，面上却看不出异常，“你大晚上非法入侵老师的家，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在老师眼中，佐助就是灾祸的根源吗”

 

“一切对村子和国家的安全存在隐患的人、事、物，在我眼中，都是灾祸的根源，都是我需要全力抹杀的对象。”卡卡西仍是那副平淡面孔，眼抬都不抬，波澜不起的瞳孔看不出端倪。

 

“此刻，在佐助的眼中，木叶、忍者，就是他仇恨和痛苦的根源，是他试图抹杀的存在。而我们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危险，一切都是为了村子，村子才是最重要的。”

 

“在你这个年纪或许无法理解，认为我说的过于极端，但是……”

 

“所以，”鸣人打断了卡卡西的话，到底是没能端起那杯水，“你的做法就是杀了佐助吗。”

 

“在你眼中，佐助也是灾祸的根源吗。”

 

卡卡西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书上，“是。”

 

鸣人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湛蓝的瞳孔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暗沉，“不要再满口谎言了，卡卡西老师。”

 

“在第一节课告诉我们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的，是你吧。”

 

“鸣人，”卡卡西依旧是平静的，“那句话是视情况而定的。”

 

“那在什么情况下，是可以舍弃同伴的？”又是这种刁钻的问题，卡卡西一阵头疼。突然回想起这小子之前就是回回极为精准地戳中他的死穴，才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是这样。如果真要认真回答他，估计又是没完没了。这么想着，脑子已经编出了一套说辞，然而还没开口，鸣人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彻底乱了阵脚。

 

“在影响着整个战局的任务中，是可以舍弃同伴的吗？”注：神无眦桥之战是影响着整个三战战局的任务，鸣人在这里暗指当年卡卡西受带土影响，放弃了任务一同去救琳的事情。

 

视线不离书的男人缓缓抬头看向鸣人，对方异常平静的回视更是让他心中惊疑不定，面上不由得冷下了视线，“鸣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小樱想要亲手杀了佐助，所以你为了替我们背负这份责任和痛苦，”鸣人躲开了卡卡西的冰冷视线，看着面前的茶杯继续尝试着端到嘴边，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打算自己动手了结一切。”

 

“我不允许。”

 

“这是我和佐助之间的事情，老师不要插手。”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温热的茶杯终究是从不听使唤的五指中滑落，然而意想中的水花飞溅并没有出现。一只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的手越过矮桌，稳稳地接住了茶杯，晃动的水面差一点就溢出杯口。

 

鸣人低头看着这只难得没有戴忍者手套的手，不由得有些愣神。卡卡西已然没了方才的冷意，无奈的微微叹了口气，把饱受折腾的可怜茶杯递到了这个药效没过就到处乱跑的人的嘴边。

 

真是，当初那么可爱的学生们翅膀长硬了之后都不可爱了……

 

卡卡西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体温高于常人的掌心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做出反应。而就在这一瞬间，面前这个被他抱怨不再可爱的学生，将他的手拉到了唇边。

 

鸣人垂下了眼帘，温热的唇印在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指节上。

 

然后茶杯直直落下，水花飞溅。

 

怪只怪，情不自禁。